德妃:“……”
在后宫中熏染多年,早练就了一身面不改色的本事。
可这会儿,却还是有些破功。
那精致到眉眼笑意几分,唇角弧度几分的脸,隐隐有些崩盘的味道。
皇后看的开心:“如此拘谨,德妃和五皇子还能差你家那点银子不成?”
“德妃娘娘和五皇子殿下不拘小节,灵儿却不能侍宠生骄。”阮灵儿笑的乖巧:“该多少是多少,不能占娘娘和五皇子的便宜。”
皇后也绷不住了。
抬起帕子捂着唇浅笑。
这阮家小女,当真是个活宝。
瞧瞧德妃那脸色,都发青了,真是痛快啊。
德妃咬了咬牙,笑的僵硬:“时辰也不早了,想必众位贵女也都到了。”
她偏头看向皇后,询问道:“皇后娘娘可要同去?”
心里暗暗想着,不过是失了先机罢了,不足为据。
只要皇后不去掺和一脚。
她有心找茬,稍后宫宴总能找到法子收拾阮灵儿的!
即便拿不回私库,也不能将自家的银子白白交付了出去。
然而皇后看戏还未尽兴,哪里会离开。
自顾自的站起身:“宫中许久没有这般热闹过了,本宫也去瞧瞧吧。”
德妃:“……”
咬着牙,这个贱/人!
平日不是连宫门都不怎么出的吗!
凑得什么热闹!
但是皇后到底是皇后,她心里在不满,也不能说什么。
只能笑着应下:“娘娘请。”
二人一前一后向外走去,阮灵儿和刘芳菲也快步跟上。
就在即将出殿门时,刘芳菲突然靠近阮灵儿。
不等阮灵儿反应过来,便惊呼一声,朝地上摔去:“哎……”
阮灵儿比她叫的还大声:“哎呀!”
活像只受惊的兔子,连连后退好几步跟刘芳菲拉开距离,好似她是什么腌臜物件似的。
刘芳菲:“……”
“地面平整,还铺了防滑的鹅卵石,刘妾室怎的突然就摔了?”
阮灵儿捂着唇,惊讶惶恐的说道:“可别是有什么病吧!”
刘芳菲:“……”
你才有病!
你全家都有病!
她藏起怨毒的眼神,委屈的撇着嘴角:“灵儿妹妹何故推我!”
“我知道灵儿妹妹素来不喜欢我,在阮府欺负我便也罢了,可……可现在到底是在后宫之中。”
她楚楚可怜的看向皇后和德妃:“又有两位娘娘在,你这般放肆,难道是不将二位娘娘放在眼里!”
二位宫斗王者哪里看不明白这些小把戏?
奈何德妃有心找茬,顺势呵斥道:“放肆!在本宫与皇后面前就这般嚣张跋扈吗!”
“冤枉啊!”
阮灵儿眨了眨眼睛,眼泪唰一下就掉下来了:“灵儿连刘妾室的衣角都没碰到,她就摔了!灵儿也实在不知是怎么回事啊……”
德妃皱眉,一副公正的模样:“你没推她,是她自己摔得不成难不成?”
“灵儿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阮灵儿吸了吸鼻子,好不委屈:“灵儿自知这件事蹊跷,便是有口也说不清。”
德妃心里一喜。
说不清,那真是太好了!
“二位娘娘,摄政王府中有鬼医研制的真心话水,喝下之后若说假话,立时三刻便会毒发身亡!”
阮灵儿撩了下衣袍,笔直的跪了下来,红着眼圈倔强道:“恳请二位娘娘准许灵儿去讨要些来,也好自证清白!”
德妃狐疑的皱眉,什么真心话水?
天底下还能有这种东西?
可她看到刘芳菲瞬间变色的脸,心里还是警惕了几分:“荒唐!王爷公务繁忙,你岂能因这点小事前去叨扰?”
“诶,德妃此言差矣。”
皇后不赞同的皱眉:“女子闺誉大过性命,哪里是小事了?本宫瞧着阮贵女性格刚毅,倒不像是个会凌/辱她人的性子。倒不如就允了她,咱们也跟着瞧瞧热闹。”
德妃咬牙:这个贱/人!今日是吃错了什么,处处要与她作对!
刘芳菲偷偷看了眼二人的神色,心里沉了沉。
在这么僵持下去,叫阮灵儿拿来那劳什子药水,她必定露馅!
可若是这个时候改口……
看了眼面色阴沉的德妃,下意识打了个寒颤,只怕德妃也不会轻易饶过她啊!
一时急的额头上都布了汗珠子。
片刻后,她紧了紧拳头,两全想害则其轻!
开口道:“二位娘娘恕……”
阮灵儿挑眉,这是要认怂?
那可不成!
戏台子都摆好了,唱戏的角怎么能临阵脱逃?
她抢先哭了起来:“灵儿知道刘妾室定是因不想还银子,才出此下策。”
“可灵儿不过是一介女流,名声贵如性命,便是死了,也是不能吞下这个冤屈的!”
“还请二位娘娘允准灵儿自证清白!”
后四个字咬的极重,在皇后和德妃看不到的角度,挑衅的冲刘芳菲扯了下嘴角。
刘芳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