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玲珑眉尾一挑:“你是在威胁我们傅家?”
王玉兰一噎:“没有。”
她是气狠了才说的那番话,却也知道‘威胁’这个词,无论如何也是不能承认的。
且不说傅家本家散布各地的人脉关系。
单是主家一个傅尚书、一个傅将军。
无论哪个,都够王玉兰夫家和母家喝一壶的。
王玉兰喝了口新上的冷茶,冰凉感将火气压下了三分。
才开口说道:“傅尚书,我与夫人交好,把雪云当自己亲生女儿看待。”
“才会想着给她说一门好亲事,叫她后半辈子也能衣食无忧。却不成想,家里下人手脚不干净,这与我也是无妄之灾。”
“原本我只需将这丫鬟留下,随便你们处置便是了。可我没走,还留下来与你们一同商议如何处罚那贱/婢!”
“可你们不能瞧着我们李家好欺负,便想把什么脏水都栽到我们头上啊。”
“是啊。”李秀芝忙附和的点头:“我母亲也是一片好心,你们傅家便是家大业大,也不能这般欺负人。”
她红着眼圈,扯着帕子,活生生一副受尽委屈的小媳妇儿模样:“别的不说,就说我母亲看中的那户人家。”
“虽不是什么达官显贵,但家境富裕,人口简单……雪云表妹嫁过去就能当家做主的。”
说着,她哀怨的抹了把眼泪:“若非真心心疼雪云表妹,又怎会这般尽心尽力?”
“可不是嘛。”王玉兰满意的看了眼自己女儿:“这年头儿,谁家新媳妇进门,不要受婆母的气?不得熬个几十年,才能出头?哪像这户人家?”
傅玲珑挑眉:“说的这么好,怎么不把这户人家留给李秀芝?她可才是你亲生女儿。”
王玉兰面上笑的从容,这问题她早就想好应对法子了。
只是话到嘴边,生生却变了样:“那户人家不过是个白丁,虽有几亩良田,儿子却是个烂赌成性的,早晚没好儿,我女儿怎能嫁给那样的人家!”
此话一出,傅尚书当即变了脸色。
他倒是不求雪云未来夫婿能是个很有出息的,却也至少得人品贵重!门当户对才是。
王玉兰竟敢拿个烂赌鬼来害她女儿?!
“母亲!您说什么呢!您怎么还能把真话说出来!”
李秀芝不可置信的瞪着眼睛:“这婚事要是成不了,您拿那户人家的银钱,可要十倍奉还的!”
说完,她愣怔了一下,忙捂住嘴。
怎么……怎么回事!她怎么也……
“十倍?”李尚书气笑了,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好啊,真是好啊。好一个把雪云当成亲生女儿!”
话音陡然一转,抬手将杯盏砸在地上:“恬不知耻的混账东西!我傅家的女儿也是你们能算计的!”
王玉兰心里一紧,暗骂自己怎么把真话说出来了。
讪笑着站起身就想补救,话到嘴边,又成了:“傅尚书怎的还恼了?若非你家夫人蠢,能给我这个机会算计你们家吗?”
“我还就告诉你们了,我愿意给傅雪云说亲事,那是看得起她!”
“瞧瞧你们把她养的,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真当姑奶奶养了?”
“告诉你们,今个这亲事,你们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呵,我有的是法子叫你们答应!”
听到这话,傅尚书脸色黑的发青:“混账!你……”
“你什么你?”王玉兰双手掐着腰撒泼道:“不就是个尚书吗,有什么好得意的!我告诉你,我早就看你们家不顺眼了!什么东西!”
“要不是看着你们家能参加选秀,我会上你家门来?我呸!”
傅玲珑早知道药效上来会说真心话,却不成想,这人心里竟如此肮脏。
登时气的也是想打人。
傅雪云脸色也不好,但却没失了理智。
王玉兰来府上,总会拉着她说话,因此她太清楚此人的城府深沉。
如今这般将自己的心思抛白,实在有些反常。
她想了想,狐疑的看向玲珑。
傅玲珑扯了下嘴角,不动声色的摸了下手腕上的白玉镯子。
灵儿?
傅雪云惊愕,不过很快也反应过来,除了灵儿,在没人有这本事了。
余光扫到姐妹俩的眉眼官司,傅尚书也冷静下来了。
自己女儿新添的镯子是怎么回事,他心里有数。
如今看来……又是阮家小女帮的忙。
他沉着脸:“如此说来,今个给雪云下毒,也是你的算计了。”
是询问,却没有询问的意思。
王玉兰梗着脖子:“是我吩咐的!”
说着,咬牙切齿的瞪着傅雪云:“就怪这贱/蹄子不听话,竟将守宫砂的毒给解了!害的我白费功夫!”
傅尚书:“……”
傅雪云:“……”
傅玲珑磨了磨牙,张口就骂:“你是哪个屎壳郎成的精,祖坟叫人撅了生出你这么个玩意来!你……”
她深吸口气,偏头看向傅尚书:“伯父,骂得不解气,我能揍她吗。”
傅尚书:“……”
也不等傅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