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灵儿唇角微翘。
哦吼……
阮芳菲这次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彻底玩砸了!
大夫完脉出来,和阮灵儿说的如出一辙。
阮母叫人跟着去取药,回头神色复杂的看着屋内。
芳菲……竟是这般有心计的吗?
她脑子有些乱,等从苏嬷嬷那要的婆子过来后,就直接离开了。
看着阮母走远,阮灵儿脸上的笑意才消失,眸光淡淡的扫过院子里的下人:“你们好生伺候着,但也要记得,你们的主子究竟是谁。”
“别学彩霞那样,自己断了自己的前程,得不偿失。”
一众下人跪倒在地:“是,奴才谨记小姐教诲。”
阮灵儿这才收回视线,抬脚出了院子。
次日,阮芳菲退了高热,人也清醒了。
她四下看了看,见阮母并没有如她预想的那般连夜守着她,面色有些不悦。
她都生病了,舅母竟没有留下来照顾她?
呵,表面再怎么疼她,说到底也不是亲生母亲。
“彩霞……”她虚弱的撑着床榻坐起身开口叫人。
暗暗想着问一问彩霞昨晚的进展,只要彩霞按照她交代的那般说与舅母听了,即便舅母没有彻夜照顾她,此刻定也是心疼她的。
她在去舅母面前哭一哭,定能说服舅母帮她去劝说舅舅的!
等舅舅打消送她离开的念头,她在腾出手来,好好收拾阮灵儿那小贱/人!
守门的婆子听到动静,推门进去一板一眼的行礼问安:“问表小姐安,老奴是乌婆子,和妹妹钱婆子受苏嬷嬷差遣,特来伺候表小姐。表小姐有什么事,只管差遣便是。”
表小姐?!
阮芳菲眉眼闪过一抹厉色,她最讨厌被人以‘表小姐’称呼了!
像是要极力提醒她,她并不是阮家正儿八经的主子似的!
可听到是苏嬷嬷派过来的人,又不敢造次,忙做出一副乖顺:“嬷嬷们身份金贵,芳菲哪敢劳烦嬷嬷们照顾。只请嬷嬷帮忙,将我那两个婢女叫来就是了。”
乌婆子立在原地,不为所动:“老奴是个下人,有什么金贵不金贵的?表小姐只管吩咐便是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阮芳菲哪里还听不出问题。
估摸着,彩霞她们应该是因为她生病的事,被责罚了。
一念至此,她唇角翘起一丝弧度。
舅舅舅母素来宽厚,却为着她生病的事责罚下人,还是关心她的。
她温声细语的说道:“我生病的事,实在怪不得彩霞和小云,是我自己贪凉……请嬷嬷替我给舅舅、舅母求个情,饶了她们俩吧。”
乌婆子是苏嬷嬷的人。
而苏嬷嬷是舅舅敬重的奶妈,她若能得苏嬷嬷喜欢,从此在这府里的地位,就更稳固了!
乌婆子将阮芳菲眸中的算计尽收眼底,心里不屑。
也就是老爷夫人心善,否则这样的货色,哪里能在府中金贵的养着?
“她们不能劝诫表小姐自伤,后又知情不报,连累表小姐伤及根本,如今还留着她们性命,便已是仁慈。”乌婆子沉声说道。
阮芳菲心里猛然一沉。
自伤?事情败露了?!
不可能!事情怎么可能败露!
还有……什么伤及根本?她不过是泡了会儿冰水,怎么就伤及根本了?
但眼下并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她睁着眼睛做出一副无辜茫然的模样来:“乌嬷嬷这话怎么说,芳菲怎么听不懂……”
乌婆子扯了扯嘴角:“既然表小姐听不懂,那就算了,免得知道了伤心。”
话音一转:“表小姐是要起身吗?老奴这就叫人取热水来。”
走到屋门口,她又停了下来,转过身说道:“禀表小姐,老爷吩咐您并非阮氏子孙,不应冠以阮姓,叫您随生父的姓氏,姓……刘。”
不知道是不是阮芳菲的错觉,她感觉乌婆子的‘刘’字咬的极重!
她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什么?!”
叫她随那个没出息的县令爹姓刘?
那岂不是再告诉众人,她并非身份高贵的贵女?!
若是如此,即便她能留在阮府,身份与之前也差了一大截!
这怎么行!
乌婆子没在理会她,转身出了房间。
没了外人,刘芳菲眼底的狠毒之意浮了出来,死死攥着被褥。
贱/人!
都是贱/人!
竟这般羞/辱/她!
好半晌她才冷静下来,靠在床头思索着眼下最重要的是搞清楚哪里出了问题,怎么出的问题。
最快的法子是找彩霞那贱/婢问,可彩霞如今被罚,定不会叫她见到。
只能从旁的下人那入手了。
想到这儿,她穿好衣服,准备出门之际又折返回去,从首饰盒里摸出一支金簪揣在袖口里。
片刻后她从外面回来,脸色比出去时更加难看了。
快步走到桌子边儿,拿起茶壶狠狠甩在地上:“混蛋!”
她竟栽在了阮灵儿这样的贱/人手里!
害得她不但不能如愿,还毁了名声,丢了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