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长溪眉头皱了皱,“皇兄,到底是要给阿衍定罪,弟媳总该问清楚才好,不然怎么被连累的都不知道,您说是吗?”
她的语气古怪,古怪到尉迟轩总觉得她话中有话,却又不知道要如何辩驳。
“那如今你问清楚了,现在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只想马上定罪,马上解决了尉迟衍,哪怕这个局,现在已经漏洞百出。
穆长溪摇摇头,“皇兄,长溪还有些地方不明白。”
“长溪,阿衍那日进宫你并未随行,此事与你无关,朕可以恕你无罪!”尉迟轩开口说道。
左右不过是个没家世背景的女子罢了,便是恕她无罪,往后也翻不起浪来。
他以为穆长溪会感恩戴德的谢他,然而回应他的,却是穆长溪铿锵有力的话语,“皇兄,王爷是否有罪,尚未定论,我也未必就会被牵连吧?”
“人证在,物证也有那日母后喝的茶碗,太医检测出其中有毒,你还有何话说?”看着穆长溪,尉迟轩开口道。
“我只有一事不明,既然这位人证看到王爷下毒,为何当时不提醒太后?若说是王爷威胁也好,利诱也罢,总应该是在太后没有喝那口毒茶的时候才
行,你说是不是呢?”
她说着,看向那还哭的伤心的宫女。
这话一说,众人的眼神都看向了宫女,想想她之前说的话,确实有漏洞。
太后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梨花,豫王妃问你的话,你解释解释。”
梨花张了张嘴,眼珠子骨碌碌的转着,想了许久,才又开口道,“是,是事后,事后王爷跟奴婢说的那些话。”
“事后?”
穆长溪轻笑一声,“事后,太后娘娘已经中毒,事情已经板上钉钉,王爷跟你说,若是你不阻止太后喝茶,就能让你当主子?”
“不是的,不是的。”梨花矢口否认,“是,是……”
她支支吾吾了半天,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穆长溪突然一拍桌子,“到底是谁指使你陷害王爷的!”
她这一下,可是吓坏了梨花,她不由自主的转头要往尉迟轩那边瞧去。
尉迟轩一个激灵,马上开口道,“好你个大胆奴婢,竟敢欺君!朕看你才是毒害太后的罪魁祸首!”
梨花的脸色迅速的灰败了下去,身子也卸了力一般,跌坐在地上。
“是,是奴婢做的,是奴婢给太后娘娘下的毒。”
柳嬷嬷一听,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
睛,“你为何要这么做?太后娘娘对下人一向仁慈,宫里的人,哪个不想来太后宫中做事?可你……”
“上个月,奴婢打扫时,不小心碰坏了太后娘娘的兰花,被罚了一个月的俸银。”梨花慢悠悠的说着。
在场的都没想过,这个小宫女,竟然会因为罚了她一个月的俸银,就对太后下此毒手。
“不过一个月的俸银而已!”柳嬷嬷气愤不已。
梨花轻笑了一声,“是啊,不过一个月的俸银而已,可您并不知道,我们这些宫人,每个月也只有这些俸银,要紧着自己花,还要送出宫给家人花,您不懂,您也不会懂……”
尉迟轩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侍卫,“带下去好好审,谋害太后,按律要诛九族!”
梨花好像是已经失了神志,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一声求饶都不曾说……
“阿衍,方才是皇兄说话太重了。”尉迟轩看向一直冷着脸的尉迟衍,开口说道。
尉迟衍摇摇头,“皇兄也是被那宫婢蒙蔽的,如今能真相大白就好。”
太后叹了口气,怎么也想不明白,梨花竟然会为了一个月的俸银,就害自己的性命。
平日里,她也给过不少的赏赐,
细算起来,可比一个月的俸银多多了,难不成,是她对下太过宽容,才养出了这么个白眼狼么?
穆长溪看看太后,又看了看尉迟轩,试探的开口道,“母后大病初愈,支撑这么久想是也乏了,长溪就跟王爷先告退了吧。”
尉迟轩也不再看他们夫妻,点点头,“去吧,倒是你,忧心太后导致旧毒复发,让胡太医跟着去一趟豫王府,好好给你看看。”
穆长溪想要拒绝来着,一旁的尉迟衍却抢先一步道,“那就多谢皇兄了。”
出了皇宫,穆长溪这才放松了下来。
坐在马车上,她脸色不善的看向尉迟衍,“那宫女肯定不是为了俸银就要谋害太后!”
“是什么原因不重要,这件事,只要有个凶手认罪就可以了。”尉迟衍神色冰冷的道。
他看向穆长溪,“高处不胜寒,那个位置,不允许任何人觊觎。”
其实事情究竟如何,他们心里都清楚,只不过,那真相不能说出来罢了。
“太后宫中的人你查过了吗?那个梨花是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