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常就对了,你看他什么时候正常过?”季慎之摇着羽扇看热闹不嫌事大般说道,“听为师的,你也不必在意,由着他去便是了。”
穆长溪摇了摇头,“你不明白,我说的是这两天,之前还没这么古怪。”
这话说出,穆长溪还回过头去,悄无声息的瞥了尉迟衍一眼,却发现他也在盯着自己这个方向,视线凉而深邃。
很显然,季慎之也察觉到了尉迟衍的变化。
“哎哟,这你还不知道?”季慎之了然于心一般的看了一眼穆长溪,而后,又转过身去瞥了一眼尉迟衍。
果然,和他想的差不多。
季慎之摇着羽扇,忽地朝着穆长溪的方向猛一靠近——
就察觉到了一阵杀气席卷而来,他反应极快地后撤一步。
下一秒,一枚翠玉扳指凌空飞来,越过了季慎之站过的位置,因着强劲的指力被击入了红木朱漆的廊柱之中。
穆长溪和季慎之对视了一眼,若是她没记错的话,这翠玉扳指,好像是某人经常放在手里盘着玩儿的。
果然,就见尉迟衍的右手拇指上空荡荡的,俨然已经不见了那个熟悉的翠玉扳指。
一旁伺候着的丫鬟连忙又取
了个新的过来,尉迟衍黑着脸把扳指套在了手上,又瞥向了季慎之。
季慎之这下是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立马一跨步,与穆长溪保持着一米距离。
“徒儿,这很正常,你不必害怕。”季慎之高深莫测的开了口,“没关系,他就是这样的。”
穆长溪满眼奇怪的看向了尉迟衍,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
这会儿她倒是顾不上尉迟衍了,她要早早去拜访季白他老人家,勤学苦练,才能修成正果!
正戴着面纱时,尉迟衍踱步到梳妆台前,仔细的打量着穆长溪。
“你这面纱太薄了,还是戴个厚一点的好些。”尉迟衍眨巴着眼睛,提出了一个他认为比较中肯的建议。
穆长溪,“?”
拜托,你要不要去看看外面的太阳多大,戴个厚面纱岂不是热死?
“外面的太阳太大了,王爷莫不是想热坏我吧?”穆长溪悠悠来了这么一句。
尉迟衍倒是真十分认真的抬眼望向窗外,确实,日头是大了些。
结果他还想再说,穆长溪就已经戴了片薄如蝉翼的面纱溜了出去。
穆长溪在府内时,身份可要淳朴的多了,是豫王的王妃,可在外,她便又是成了
药王谷的小徒弟,溪溪医馆的掌柜的。
为了避免被人认出,穆长溪在外会稍作些易容。
季慎之目送穆长溪走出去,随即,爆发出了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笑声来。
“我说你就是这么追长溪的?险些把人家给吓跑了!”季慎之笑的前仰后合,差点就翻了过去。
尉迟衍,“……”
他确实是习惯了穆长溪存在的,最近偶有向她示好,也全是因着这个原因,不为旁的。
可昨日长溪却突然提起了最开始的那个约定,他自然是不希望穆长溪走的,若是解开了同心毒长溪就会离开,那他宁愿这同心毒一直都无法解开。
季慎之在旁边打量着尉迟衍的表情,忍不住惊了惊,“你、你这幅样子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得不到就毁掉,想除了长溪吧!”
他下意识的回想起了尉迟衍对待那些抓来的细作是什么模样,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难不成是得不到就要毁掉?
季慎之是越想越害怕,他得想个好办法保护徒儿才行!
尉迟衍眯了眯眸子,一掌拍在了季慎之胸口,“你这小子,能不能别去戏台子看戏了?”
看来看去的,都把脑袋看傻了。
上次声称教自己谈恋爱,半天想出来了什么招数,说是送给长溪一个什么灵兽癞蛤蟆,看上去就丑陋不堪,他又不太明白,却以为是长溪喜欢,还是买了下来。
正好的是,他刚想到这里,住在宽敞大木箱里的发财适时地“呱”了一声。
——
穆长溪来到溪溪医馆时,沈香梅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上次约定好的时间,她几乎是日日数着日子过来的,今天还来得提前了些。
最近天气热了些,穆长溪担心沈香梅的伤口感染,见到了她之后,连忙将人叫进了二楼,敷上了消炎镇静的面膜。
经过了之前的治疗,沈香梅脸上的疤痕好了不少,她的心情也跟着雀跃了许多,整个人如同一只小麻雀一般叽叽喳喳的和穆长溪聊着天。
送走了沈香梅,季白才拿着一柄小茶壶,优哉游哉的晃了进来。
自从有了季白教导穆长溪后,季慎之还就每日去豫王府找尉迟衍下棋品茶,完全将自己这个徒弟甩给了老爹。
而溪溪医馆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