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连穆长溪都并未察觉,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之中,她早就已经习惯了尉迟衍的存在。
穆长溪不知道的是,被种下了同心毒的两个人,是难以轻易分开的。
打了个哈欠,穆长溪终于想起了自己旁边放着的那盏茶,她端起茶杯来抿了一口。
这会儿店内的事务都处理的差不多了,试用装的面膜发放完毕,她准备回豫王府去瞧瞧。
没成想,这刚站起来,落落就快步而来,压低声音道,“掌柜的,有位名叫季白的,想要见您。”
季白?
一个人在穆长溪的脑海之中一闪而过。
这不会就是季慎之提了好几次的父亲,药王谷的前任谷主吧?
来之前也不打个招呼。
穆长溪心中一紧,提步往楼下走去,刚走下来,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位老人,身穿白色衣袍,微微发白的头发被一根簪子簪起,宛若从天而降的仙翁。
“你这些面膜,都是药王谷的秘方所制?”老人上下打量着穆长溪,眼神顿时变得凌厉起来。
穆长溪正站在楼梯上,不知这人是什么目的,却还是朗声道,“这是自然,我身为药王谷的弟子,还会骗人不成?”
“哦哟哟——”老人啧啧几声,伸出手指来指向穆长溪,“你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小小的年纪,竟学着别人撒谎骗人,真是可笑,可笑!”
还未等穆长溪开口,老人又道,“我乃药王谷前任谷主,何时有了你这么个徒弟?”
此话一出,在场的顾客都是惊了惊。
溪溪医馆是打着药王谷的名号出售面膜的,眼下竟然来了个药王谷的前任谷主,说溪溪大夫不是药王谷出身?
那可就……
有点挂羊头卖狗肉的意思了。
更何况,追究下去,还是溪溪大夫的责任,冒名顶替了药王谷弟子的名号。
“不会吧,难不成溪溪大夫真是冒名顶替的?”
“哎呀,这都被找上门来了,我看十有八。九就是冒名的吧?”
“不过这老头儿说的话也不一定是真的,看他好像也不太靠谱的样子。”
一时间,议论声四起,有人支持穆长溪,也有人支持这个老头。
“可是,都说药王谷一向隐世,没有什么人出来做生意的吧?”
“这老人看上去也并不像是个骗子,反而是很有底气的样子。”
穆长溪和老头僵持着的这段时间,顾客们更加好奇
了,到底谁说的话才是真的。
毕竟看哪一方,也不像是骗人的模样。
穆长溪浅浅一笑,落落大方道,“不知您是不是找错了地方,还是认错了人,我确实是药王谷的弟子,可不知道为何,从来没有见过您呢。”
三言两语间,就把这口锅甩给了老头。
穆长溪的话,说的仿佛老头是个江湖骗子一般,完全不值得信任。
这大概便是四两拨千斤的力量,围观顾客们的纷纷倒戈,认为穆长溪说的才是真话。
“你可真……”
“你身上散发着一股中草药的清香,或许还真是个大夫。”穆长溪嗅了嗅,“党参,黄芪,还有一味阿胶,或许您最近瞧过不少妇产科的病例,只不过奇怪的是,若真是个药王谷的谷主,怎么会随随便便为别人看病。”
穆长溪疑惑一般的歪了歪头,看向老人,“不是说药王谷的谷主不轻易出山么,您这是……”
她故意话说一半,仿佛是要将想象空间留给在场的顾客一般。
果不其然,有人应和道,“确实,堂堂药王谷的谷主,怎么可能轻易看这种病?”
纵使是见过了大场面的老人,此时也不知该如何
应对,连额头都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这姑娘看起来温温柔柔的模样,怎么说起话来这般一针见血?
他也就是听说了这间医馆最近赚了不少钱,还打着药王谷徒弟的名号,所以想着过来碰碰运气罢了。
若是运气好的话,他揭穿了这姑娘,或许还能骗点封口费离开,可不成想,这看上去柔弱的女子居然轻而易举的识破了她的伪装?
难不成,她还真是药王谷的!
老头的眼神之中透露出一丝惊惧来,他从未听说过药王谷还有这么一个弟子,而且还出来抛头露面地开个了店。
无论怎么说,他都觉得奇怪至极。
区区一个女人家,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还不如是早点找个好人家嫁了,如此抛头露面,简直不遵从女德!
她能治疗疾病?没准连草药都不认得几个!
有了这样的想法后,老人的底气又足了许多,嗤笑道,“谷主之位已经传给了下一任弟子,闲暇之余为民解忧,有何不可?”
“倒是你这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