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解药后,穆长溪手脚麻利地打开瓷瓶为老妇解毒,将瓶里的粉末细致地抹在了她的伤口处。
“怎么样,您有没有觉得好一些?”涂过药后,穆长溪缓缓放下了老妇的手,将她整个人平躺在地上。
这样的姿势,能够让她的呼吸稍微顺畅一些,不会像现在这样喘不过气来。
而且这花刺的毒已经解了,想必过不了一会儿,老妇就能恢复些许。
果不其然,解药涂上去没多久,老妇肿胀的伤口就瘪下来了不少,同时,手上的黑紫色也逐渐褪去了。
“咳咳咳……”
老妇咳出一口黑血,像是终于恢复了正常,猛烈的咳嗽了几声后,已经能主动站起身来了。
穆长溪见状,舒了口气。
“谢谢你,姑娘,你真是个好心人。”老妇激动地拉着穆长溪的手,拍打着她的手背,满脸尽是感激。
说着话的功夫,老妇上下打量着穆长溪的穿着打扮,“姑娘,我看你如此贵气,应该不是寻常人家的闺女吧?没想到,你的身份尊贵,心地却也如此善良。”
穆长溪微蹙着眉头,看出老妇基本上已经恢复了正常,便从她的双手之中抽出了
自己的手,“这不过就是举手之劳而已,您也不必放在心上。”
客气了几句后,穆长溪心中仍然想着尉迟衍对自己说的那一番话,忍不住急了些,“老奶奶,您中的毒已经解了,以后不要靠近寒冬草。”
老妇眼眶红了一圈儿,“孩子,你有所不知,我这孤身老婆子没有经济来源,只能靠上山采蘑菇和草药艰难度日,这毒就是在山上采药时不慎被刺中下的,我一路挣扎着来到闹市,好在遇上了你这么个好心的菩萨。”
听着老妇如此坎坷的身世,穆长溪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儿,宽慰道,“我认识一位名医,您以后若是采了草药,可以送到溪溪医馆,自然有人接待您。”
这时间耽误不得。
穆长溪给老妇指了条出路后,不想再继续寒暄,便带着小五步履匆匆的朝着豫王府而去。
先前在府里想不明白的事情,这一出了门,视野和心境都开阔了以后,她竟是想的明明白白,这尉迟衍有这般反应,定是有什么瞒着自己!
这该死的男人。
穆长溪脚下的步子逐渐加快,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老妇意味深长的眼神,以及巷子尽头拐
角处隐去的那一抹暗色身影。
“王爷呢?”穆长溪走进院子,拦住一个小厮,“是在书房还是卧房?”
小厮被穆长溪这动作吓得浑身一震,慌不择路地摇头摆手,“王妃,这、这小的也不知道呀……”
没用。
穆长溪心急,在心里暗骂一句后扭头便往书房走去,尉迟衍这人每日的觉并不多,所以基本上不是在书房处理公务读书,就是去了皇宫或是查案。
“砰——”
一声,书房沉重的木门被推开,由于穆长溪的动作过大,木门打在墙上,发出巨响。
书房里空空荡荡,尉迟衍并未在那把熟悉的木椅上。
穆长溪掩住心底的失落与担忧,她明白尉迟衍并不是贸然行事的人,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不会暴露,但她还是止不住的忧心他会不会为了尽早收网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悬着一颗心,穆长溪无心做事,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尉迟衍的位置上。
“王妃,原来您在这里。”裘婷探头进来,“我听看门的小唐说您回来了,左找右找没看找,原来您是在书房。”
穆长溪坐直身子,“你刚才见到王爷了吗,有没有把我的话转述
给他?”
若是裘婷说了,她还能稍微放下些心。
“说了,王爷刚才还在书房看书,听了我的话后点了点头,还让我告诉您不要担心,他不会贸然行动。”裘婷溜达进来,站在穆长溪的身后揉着她的肩膀,“我看您这么紧张,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回来的时候把王爷吓了一跳,险些挨骂呢。”
穆长溪总算是松了口气,整个人斜斜的靠在椅背上,“我估计王爷已经查出了幕后的那人。”
裘婷歪了歪头,“王妃您觉得,是谁呢?”
穆长溪盯着自己右手的指甲,并未回答裘婷的话,反而是又问了一嘴,“我问你,那叶尚宁是不是被放出去了?”
“这我倒是没有关注,陆大哥应该在盯着那边,只不过陆大哥随王爷出去了——”裘婷的力道放的轻了些,“有陆大哥在,王爷本身就武力超群,您更不应该担心了。”
裘婷几句话倒是说在了穆长溪的心坎上,再加之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应该会重新考虑部署计划。
而他今早说的那几句话,难道真是为了想让自己为太后准备寿礼?
穆长溪一手撑着头,怀疑是不是自己
想得太多,徒增了烦恼。
“哦,今日应该差人去问问,我估计那叶尚宁早就已经被叶丞相四处通气救了出来,他当初拉自己儿子不过是当替罪羊做了个垫背,让圣上不至于迁怒于他导致丞相之位不稳罢了。”穆长溪捏了捏自己的鼻梁,闭眼修养着。
裘婷应了一声,抬头望向房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