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穆长溪睡得很好,她安慰自己毕竟要和宫里的贵人周旋,还是要养精蓄锐才是。她一觉睡到天亮,起身后由嫩芽替她梳妆打扮。
“王妃今日要梳什么发髻,要不要楚楚可怜的那种。”
穆长溪无奈的摇摇头,“如同往日一般。”
宫里的贵人各个都是人精,就算是看起来和蔼可亲的太后也是从女人堆里出来的,那点小伎俩想要在她面前摆根本就是无用的,还是规规矩矩来。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已经做好准备了!
马车一路行驶到宫门口,只是她在宫门口下车正要往寿康宫去时,却被一个内侍拦住了去路。
她认得这个内侍,是皇上身边的内侍官。
内侍官行礼,“奴才见过豫王妃,皇上有旨宣豫王妃到承乾殿觐见。”
穆长溪觉得事情不对,试探道:“陛下今日不早朝吗?怎的宣我去见?”
内侍官的脸色严肃,语气也有些刻薄,“这就不是豫王妃该操心的事,王妃还是随奴才来吧。”
“可是太后昨夜就命人到豫王府传话,我应该先去寿康宫才是。”
内侍官的脸色变的厉害,“太后那边皇上自会派人去告知,
王妃莫要再耽搁了,要是皇上怪罪下来,王妃也担待不起。”
宫里的人都是眼高于顶的,尤其是常年服侍在皇上身边的人,他们习惯被宫里娘娘捧,偶尔也有官员会私下向他们打听皇上的态度,见过盛宠的妃嫔是如何作茧自缚,因此看到穆长溪也不会阿谀奉承,更何况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谁又知道她能在豫王妃的位置上做多久呢?
内侍官已经往前走了,穆长溪只好跟上。
说不怕是不可能的,她即将要独自一人面对帝王,也不知道皇上的态度是什么,但是想来也不会太好,她是不是应该进去之后先请罪比较好?
承乾殿外,领穆长溪来的内侍官在门外和另外一人低声交谈了些什么,神色有些变化。
“这位公公,可是发生了何事?”
话音刚落,承乾殿内传出一道响声,像是器物砸到地上碎裂的声音。方才带穆长溪来的内侍官让穆长溪进去,她心中不免担忧起来。
裘婷被侍卫拦在殿外。
“皇上说了,只召豫王妃一人见,婢女就留在外面等候。”
穆长溪给了裘婷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才转身进去。
皇上正是盛怒,
眼下进去岂不是往他枪口上撞?
可是眼下也已经无处可逃了,她只能硬着头皮进去,偌大的殿内除了坐在上方龙椅上的皇帝还有一个人,这人竟是尉迟衍。
他不是应该还在五县处理后面的事情吗?怎么突然就回来了,自己还一点消息都没有,今早到现在裘婷也未曾跟她吐露过半分。
谁也不知尉迟衍是连夜从五县赶回来的,夜以继日的赶路才在今天一早宫门开启时直接进宫面圣。
而今,承乾殿内的情形十分诡异,不知道二人方才究竟说了什么惹得皇上发这么大火。
穆长溪怀着疑惑走上前行礼,“参见皇上。”
穆长溪的膝盖一直是弯着,一直没有等到皇上说起身,她担忧的将视线落在尉迟衍身上,而后者则是一直目视前方,神色丝毫未变。
尉迟轩的目光落在穆长溪的身上,“砰”的一声,尉迟轩又把桌上的奏折砸在桌上,有些被撞的还掉到了地上。
穆长溪的视线落在地上的奏折上,上面白纸黑字写着今日京都中关于她的传闻,并且要求皇上下旨废掉豫王妃。
“先前穆家出事时朕让你休掉她,你不肯,说穆家的事跟
她毫无干系,现如今外面的谣言传的沸沸扬扬,皇室的脸面都丢尽了,朕要你休妻你还是不愿,豫王你到底要如何?”
“臣弟还是方才的那一番话。”
“你是在气朕当初将她许配你吗?”皇上凌厉的目光投下,扫视面前的二人。
穆长溪始终垂着眼,一言不发。
她未曾想到,尉迟衍竟然会为了不休妻一事和皇上闹得这般僵。
“臣弟不敢。”
他说的是不敢,并没有否认。
本来以为发生这样多的事尉迟眼底饿态度也会有所改变,可是如今看来他的态度始终如一,不过是因为同心毒罢了,也是休书都在自己手上了,为何还要有什么期待呢?
皇上似乎被气的不轻,最后罚了尉迟衍俸禄,同时让二人闭门思过好好反省。
眼下陈尚等人就要到京都外驻军中,眼下他们被罚闭门思过,看来皇上是有意拿此事说事。
出了承乾殿,穆长溪三两步追上尉迟衍,问道:“究竟发生何事了?王爷又是什么时候回的京都,为何我一点消息都没有?”
尉迟衍终于停下脚步,只是他的神色一直冷冰冰的,像是从冰窖里刚出来一样,眼神
似乎是在说“发生何事你自己心中没点数吗”。
“情况有变所以本王就提早回来了,你先回府。”
穆长溪今日可是太后召进宫的,中途被皇上拦了不说,现下若是直接回府怕是不妥。
“可是……”
“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