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悬崖之底,是一方深潭,因为周围地势险要,鲜为人至,大多数人都不清楚悬崖下是什么。
二人落入水中之时,水花四溅。
四周冰凉的触感传来,穆长溪下意识的睁开双眼,却撞入一双深眸。
方才她闭着眼睛坠落的时候,分明听到尉迟衍在她耳边说过一句“吸一口气”。
她来不及照做,整个人就掉进了水里,以至于没多久她体内的氧气开始不足。
身子还在不停下坠,二人还是保持着方才落水的姿势,等到身子下坠速度开始变慢,尉迟衍才扶着穆长溪的腰往上游。
他识水性,而且水潭的流动性并没有很强,他想要游上去易容反掌。
穆长溪却不得不承认,自己在拖后腿了。
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就有求生的本能,她的双臂不自觉的开始挥动,她总觉得只要快些往上游出了水面就没事了。
越是着急,四肢就越不听使唤,挥动好几下似乎离水面还有很长距离。
尉迟衍也发现了,穆长溪在逐渐脱离他。
他大手一捞,把人往自己的怀里一带。
昏暗的潭中,不知为何穆长溪就是能清楚的感觉到尉迟衍的眼神,她抬眸
去看,下一秒便呆住了。
尉迟衍用他的双唇去盖住了她的红唇,正一点一点的往她嘴里渡气。突然涌入的氧气让她来不及思考,着急的抓住这颗救命稻草,她的双臂也不自觉的攀附上尉迟衍的肩。唇齿交合间,她全然忘记一切。
浮出水面的那一刻,扑面而来的大把大把的空气让穆长溪彻底清醒,她睁开双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尉迟衍,浑身一震,飞快的松开尉迟衍的双唇。
尉迟衍这才缓缓睁开眼睛,那一双黑眸中清晰可见的欲望,却在看到穆长溪惊愕的目光之后瞬间消失。
上了岸,穆长溪才发觉悬崖底下是一方深潭,而潭水旁有一处天然的山岩洞,岩洞前的地上一滩红色的血水,腥味扑鼻。向上看去,生长在悬崖上透出来的树枝正插着那只猛兽,死状惨烈。
这里鲜有人踏足,树木草丛生长茂密,生长出来的树枝纵横,大概是因为猛兽体型庞大,掉落下来的时候将一整条的树枝都压断了,所以他们掉落下来的时候反而无事。
“吱嘎”一声,那根树枝也承受不住猛兽的重量断开了,落在地上,流淌出更多的鲜血。
穆长溪的
双眉忍不住蹙起来。
这样的神情落在尉迟衍眼里,他以为她是害怕。
他本来并不想穆长溪跟着他一同犯险,围场的地图他看过无数遍,他虽然清楚悬崖底下是深潭,但悬崖壁上生出许多的树枝这些他并不清楚,好在一切有惊无险。
因着方才在潭中的事情,穆长溪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虽然说只是在渡气都是为了活下去才这么做的,但是,唉!
在她想这些的时候,尉迟衍已经到一旁拾了一些干净的短树枝点上了火。
“先把衣服烤干。”
尉迟衍的语气还是如往常那般,没有丝毫变化。
说到底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在意刚才的事情,穆长溪的心里顿时有些不爽。
她和尉迟衍拉开一些距离,把外衣脱下来拧的差不多了,挂在尉迟衍做好的简易架子上,然后凑近火堆烤身上的衣服。
良久,穆长溪终于打破了这片寂静,“这附近有什么上去的路吗?”
“不用担心,陆明昇会找过来的。”
穆长溪有些诧异,但转念一想,这个人向来不打无准备的战,在悬崖上的时候想要和猛兽一起摔下来,相比早已留了后手。
不知何处传来一
声奇怪的叫声,吓的穆长溪浑身一抖,不自觉的往尉迟衍这边靠了一些。
尉迟衍虽然在认真的烤干身上的衣服,只是眼睛的余光始终追随着穆长溪,以至于穆长溪凑过来的第一时间他就环住她的肩,将穆长溪的上半身圈在他怀里。
穆长溪是真的有些怕了,若是活生生的人,她还有办法可以周旋,可对方若是野兽,根本不会跟你讲道理的。
“什么声音?”
“不用怕,是本王的鹰。”尉迟衍的声音柔柔的,右手还轻轻拍着穆长溪的背,安抚着她。
穆长溪转过头来,眸子里带着疑惑。
他解释道:“以前在边境打战的时候,跟当地人学的养鹰,有的时候我们会用鹰在传递消息,当然和飞鸽传书的方法不太一样,比如今天,陆明昇只要看到鹰在这上空盘旋就会知道我们在这里。”
所以他才会说陆明昇会找过来,原来是这样。
穆长溪终于放松下来,又惊觉二人此时靠的也太近了,顿时又往后撤一步,拉开距离。
尉迟衍的手一空,无奈的凭空抓了抓收了回来,又恢复了以往的神色。
“既然现在只能在这里等,左右没有其他
的事情,不如我们谈一谈。”
穆长溪认真的看着尉迟衍,她觉得,有必要再次提醒这位豫王。
“你想谈什么?”
“就拿今日的事情来说,我知道传回去王爷失踪的消息是你有意为之,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