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事毛手毛脚的,怎么倒个酒都不会,还冲撞了王妃,要是王妃有什么事,你有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一个嬷嬷上前教训那名宫女。
随后又陪着笑脸,“王妃莫怪,这宫女是刚来西华殿,毛手毛脚的,这才不慎冲撞了王妃,奴婢带回去必定会严加管教。”
嬷嬷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穆长溪要是还追究的话,就显得她胸襟狭窄。
可她向来就不是宽宏大量之人。
做这些事的人,明摆了就是想看她出糗,让别人笑话她,再顺便嘲笑尉迟衍。
方才的那些耻笑声中,也有不少是在嘲笑尉迟衍竟然娶了一个这样的王妃。
可是他们的婚事,不是皇上赐婚……
等等!穆长溪抬起头,清明的眸子在眼眶中不停转动。
今日宫宴,皇上设宴款待诸位,又有几个人敢公然在宫宴动手,除了尉迟欣,她环视一圈,整个宴会上的人她几乎不认识。
如果……如果这一切并不是冲着她来的呢?
她能感觉的到,旁边的尉迟衍脸色并不好。
穆长溪瞬间意识到自己遗漏了什么。如果真的如她心中所想的那般,此时此刻,她应该忍下来才对。
她不知道皇上和尉迟衍之间的关系究竟是哪种程度的兄弟情,但是如果她今天引得了天子震怒,必然是自己吃亏。
思及此,穆长溪便缓和了心情。
“既是新来的,为何今日这样的宫宴派她来服侍本王妃?”
“这……也是因为人手不够,王妃莫怪,奴才回去定
会好好罚她,让她长长记性!”嬷嬷说着还不忘掐了那宫女一把。
穆长溪摆摆手,“罢了,本王妃也不是这么斤斤计较的人,下去吧,这里不用你服侍了。”
她微微一笑,显得落落大方。
嬷嬷道了谢带着宫女下去了。
被这么一闹,好好的众人举杯被打断,穆长溪出声道:“抱歉各位,因为我的缘故打扰到各位的兴致,我自罚一杯。”
说着,她便一饮而尽。
众人也尴尬相望,举杯同饮而下。
穆长溪才把酒杯放下,耳边传来“砰”的一声,是酒杯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这声音离穆长溪很近,就在她的身旁。
只见一个大概年过四十的女人,身子一软倒在地上。
面色苍白,嘴唇发黑,这是中毒的症状!
脑海中,白团子的声音突然出现,“没错的主人,这个人中毒了。”
“能确定是什么毒吗?”
白团子检查一番,“是砒霜,很常见的一种毒,不过毒性也十分迅猛,看样子这个人快死了。”
快死了!
砒霜虽然是古代常见的毒物,但是大部分人中了这种毒很快就会毒发身亡,不是没有解药,而是来不及救。
不过还好遇见了她,眼下她虽然没办法快速做出解药,但是她可以施针缓解,只要先暂时压制住毒性,等解药来了服下便能活下来。
穆长溪移动轮椅到达中毒之人身边,银针已经捏在手里了。
只是她伸手过去时,却被另外一只手抓住,那人力道比她大,迫使
她的银针没办法扎下去。
她抬起头,是一个中年男人。
“王妃要做什么?”男人怒目圆睁,死死盯着穆长溪。
穆长溪大力甩开他的手,“自然是要救人了。”
男人抱着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穆长溪。
此人是国公陈始,不甚服毒倒下的是她的夫人,梁氏。
陈始听说过穆长溪的传闻,对她要救人的行为充满怀疑。
陈始冷声道:“不劳烦王妃了,太医一会儿就到。”
国公夫人倒下的那一刻,皇上便派人去请太医了。可是西华殿这样偏僻,等到太医来早就没命了。
“你可以不信任我,但是请不要拿你自己夫人的性命开玩笑,夫人如今身中砒霜之毒,如果不尽快压制住毒性,必死无疑。
“你想等太医来,”穆长溪一声冷笑,“恐怕等仵作来比较合适。”
陈始气得指着穆长溪的鼻子大骂,“你……你竟然诅咒我夫人!”
“我不是诅咒,只是实话实说。”
此时,白团子在脑海中催促道:“主人主人,要赶快了,不然真就救不回来了。”
穆长溪管不了那么多,银针直接扎了下去,国公夫人一口黑血喷出来。
这个场面看的直叫人心慌。
“穆长溪,你真有把握能救回来吗?”尉迟衍不知道何时蹲在她身边,低声问她。
“如果有的选,我可以不救,但我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一条人命死在我面前。”
尉迟衍看着眼前这个人,她的眼神是如此的认真。
尉迟衍转而拦住国公,
“老师,本王的王妃,确实可以救师母。”
国公当年正是皇上和豫王的启蒙老师,这么多年,老师的称呼还是没变,二人更是亦师亦友的关系。
所以陈始听到尉迟衍这样说,终于不再阻拦。
穆长溪连施几针,终于陈夫人不再吐黑血了,她指使白团子再检查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