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欣说到这,打量的目光在穆长溪身上过了一遍,随后有些厌弃的别开头。
“不过,你也别以为有了我阿弟做靠山,你就能在这王府为所欲为,正所谓,长姐如母,本公主既为阿衍的胞姐,那也算是你的长辈,我们母妃去的早,那叫你规矩的事情,自然就落在了我的肩膀上。”
尉迟欣把实现准备好的说辞说了出来,端庄的坐在椅子上,皇家威仪立显。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一旁的站出来一个嬷嬷,手中捧着茶走了过来。
“一般来说,新妇嫁进来第二天,就是要给婆婆敬茶,阿衍体谅你辛苦,又赶上你回门,便也就作罢,可毕竟礼不可废,所以今日,就补上吧。”
说罢,那嬷嬷就把茶递到了穆长溪面前。
看着那漂亮的景泰蓝茶杯,穆长溪嘴角微抽。
所以,搞了这么大的阵仗,就是为了让她敬茶?
不过,既然是规矩,穆长溪也没有想要躲掉。
只是,当她的手指碰到茶盏的时候,脸色却是变了。
这竟然是一杯烫水!
果然,她就知道尉迟欣没安好心!
穆长溪捏着茶盏,余光瞥到尉迟欣看戏的嘴脸,硬生生忍下,恭敬的递了过去。
“请姐姐喝茶!”
尉迟欣
没有在她脸上看到痛苦的表情,有些失望。
不过很快就调整了过来,皱着眉头说道:“你就是这么个态度?新妇敬茶,须得跪拜,你这样就想把我打发了?”
“皇姐,我腿上有伤,不能受力,王爷曾说过,我见到他都不需跪拜,皇姐这是要把王爷得一番苦心视若无睹吗?”
“你!”
尉迟欣语塞,狠狠的咬了咬牙:“就算是不用跪拜,那你这态度也忒随意了些,难道连些讨喜的话都不会说吗?”
穆长溪捏着茶盏,指尖因为高温的灼烧微微发红,可是她依旧是没有表现出来,稳稳的端着茶盏。
即便是知道尉迟欣故意为难,也只是顺从的低头:“皇姐上座,弟媳拜见,请姐姐喝茶。”
“哼,这还差不多!”
尉迟欣见她没了上次的伶牙俐齿,反倒是有些失望,冷哼了一声,倒也没有理由刁难,伸了手去接茶。
然而,下一刻,她却是手指猛地一抬,直接将一盏茶打翻,随即夸张的尖叫。
“穆长溪,这么热的茶水,你是想要烫死我吗?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尉迟欣一边喊着,一边把手边的茶盏扔了出去。
穆长溪早就猜到了她会有这么一出,在她把茶水打翻的瞬
间就用衣袖挡住了滚烫的茶水,避免烫伤。
可是却没想到她竟然还动手伤人,茶盏在她脚边
“呀!王妃,您流血了?来人呐,快来人呐!快叫大夫!王妃,王妃您怎么样了?”
嫩芽第一时间冲了上来,看着穆长溪被砸伤的额头,眼泪都快要急出来了,慌慌张张的就准备往外跑。
只是还不等她迈出步子,尉迟欣身边的丫鬟就直接拦住了她,不由分说的一巴掌挥了过去。
“下贱胚子,主子们都还没有发话呢,你大惊小怪的做什么?当还是在你们穆府吗?”
嫩芽猝不及防被这一巴掌打的摔倒在地,半天没有爬起来。
穆长溪脸色骤变,手指紧紧的抓着轮椅的扶手,没有看那丫鬟,反倒是把目光一寸寸的移向尉迟欣。
“皇姐这是何意?”
“穆长溪,你烫伤了我,这是反过来怪罪我的意思吗?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仆从,小门小户出来的,就是没有教养,不过谁让本公主大方呢?既然你不会管教下人,那我就帮帮你,来人,把这个贱婢给我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尉迟欣娇柔做作的揉着自己的手指,仿佛当真是被烫到了。
可是穆长溪心里却很清楚,
方才她的手甚至没有碰到茶杯。
眼底逐渐蒙上一层冰寒,穆长溪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
“我看谁敢!”
穆长溪一身寒气,操纵着轮椅挡在嫩芽面前,脸上血迹未干,顺着脸上的毒疮蜿蜒而下,莫名的有些骇人。
只见她直直的盯着面前的侍卫,冷冷的开口。
“我是豫王妃,是豫王府的女主人,我倒要看看,今天谁敢不经过我的同意动我的人!”
穆长溪一身红色长裙分外艳丽,脸上的血迹衬得她比平日更加恐怖几分,加上身上的气势,那几个侍卫竟真是被唬住了,半天没有动静。
尉迟欣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气的都有些破音。
“穆长溪,你竟然敢忤逆我!我可是长公主!是阿衍的亲姐姐!你,你……”
“皇姐,我尊你一声姐姐,给你敬茶,那是敬重你,可是你却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动我的人,皇姐当真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吗?可是皇姐,就算是你再不喜欢我,我也是当今圣上亲自赐的婚,若是今日之事传出去,皇姐觉得,外人会怎么想?皇上会怎么想?”
不就是扣帽子吗?
谁不会啊!
穆长溪一字一句,没有丝毫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