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实验室里的白老鼠,被注射了试验药剂之后的样子吗?
此时的温涵和袁朗,现在就处于这种状态之下。
两个透明玻璃箱隔离之下,里面摆放着大量的仪器设备,监控着他们身上的任何一点指标变化。
整个过程当中,温涵非常配合,毕竟这方面他又不懂,医生怎么说他就照做,除了配合之外他现在什么也做不了。
唯独一点,让温涵有点难以接受,就是此时双手被人用手铐束缚在一起,让他有点不太适应。
不过为了袁朗能消停一点,他也只能强忍心中的恼火,任由那个哆哆嗦嗦的小姑娘铐上了双手。
其实这一点,也不难猜出缘由,这种手段,跟侮辱没有直接关系,完全是必要手段。
一线作战的战士,想要冲出去,外面这些人根本没有阻挡的力量,但凡有个万一,在这种重压之下,内心崩溃做出一点冲动的事情,病毒蔓延开可不是死一两个人的事情。
带上这东西,不过是让大家都安心的保险而已,要说这东西有用,温涵自己都不相信。
只是这东西,被铁路来的时候看到了,这位大队长当场就炸裂了。
伸手在腰间摸了一圈,才想起来出门的时候,枪被指导员留在了办公室的保险柜,说什么都不让他带。
几名研究人员哪里见过这架势,当场就被吓得缩到了墙角。
还是一名上了年纪的老研究员,站出来对铁路言明其中利害关系。
可这依旧不能让铁路消气,在他看来,给他的兵戴上手铐,那就是对军人的侮辱。
“大队长,我突然想起个事,我出来到时候,忘了给夜不收突击队下达休息命令,您能不能帮个忙,别把那几个小子累死在外面。”
温涵走到玻璃墙边,伸手在玻璃上敲了两下,笑嘻嘻的跟铁路说着突击队那边的事情。
只是现在铁路哪有心情管夜不收的那几个人,他手下两个爱将都被人当成白老鼠了,他正憋着一肚子火不知道往哪里发呐!
气的指着温涵,半天说不出话来。
很快政委也换好了隔离服,从外面匆匆赶了过来。
温涵下意识的立正,想要敬礼,结果忘了手上的铐子,动作极为滑稽,但却没人能在这个时候笑出来。
也是这一刻,政委才明白刚刚铁路暴怒的缘由。
“这边的事情……要跟家里说一声吗?”
政委有些哽咽的,他有想过现在温涵两人的处境,但怎么也没想到,两人现在双手都要被控制。
袁朗虽然没有说话,但他这会儿心态也有点压抑,一句话都不想说。
“他应该没事,接触的也不太多,我就……别跟家里说了,实在不行的话,跟我舅舅说一声,还得麻烦他来处理一下,另外要是方便的话,能让我见见周婉吗?”
看到政委现在的样子,温涵其实心底也开始出现了一种烦闷感。
毕竟活着谁想死啊?
战死还能好一点,一瞬间结束了,可眼下这种状况,着实有点憋屈。
政委都这么问了,那温涵也就不客气了。
至于周婉,温涵感觉自己也挺不好意思的……
三个小时后,穿着一身隔离服的周婉,在指导员的陪同下从外面走了进来。
路上的时候,指导员就已经跟她说过温涵这边发生的事情了。
可看到温涵之后,她依旧有点控制不住,鼻酸和眼泪赶忙退出去,擦干净眼泪后重新走进来。
“没良心的,终于想起我了,说吧,这一次又想买什么?”
周婉强忍着心酸,注视着玻璃墙后的温涵。
今天的他,看上去格外的疲惫。
“这次,什么都不买了,还欠着你不少钱呐!”
温涵调笑着说了一声,拖着一把椅子,坐在玻璃墙前,看上去简直就像是周婉过来探监一样。
原本心里有很多话,想要跟周婉说,可真见到人了,却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
“还真是挺对不起你的,我这边的事情,得让你帮我暂时保密,等……你明白我的意思,这件事别人我也不放心。”
温涵说的事情,周婉自然知道是什么。
没有多问,只是微微点头,表示自己知道应该怎么办。
“另外,我还欠你二十万,这个钱我估计是一时半会儿还不上了,隔壁那个老袁他那点工资也够呛,这钱我可能得啃老了。”
温涵想了好长时间,脑海中过了一遍,这短暂的二十来年。
放心不下的好像也就只有父母,其他人不需要他操心。
倒是眼前这个债主,他有点愧对人家。
“你就没什么其他想跟我说的?”
周婉眼圈泛红,呼吸有些急促,但她一直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本就不是那种小女孩的性格,也知道这个时候在温涵面前哭,除了让大家心里都不痛快之外,起不到任何一点作用。
只是温涵想了半天,除了交代父母之外,就是跟她说还钱的事情,完全没有提到其他,这让他心中有点不舒服。
“暂时……没了,要是还有的话,我给你打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