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音迷迷糊糊在温暖的怀抱睡的很熟,不知从何时开始,她似乎已经对这个怀抱十分眷念。
忽而落到陌生的被褥中,徽音不自觉蹙眉,抬了抬眼皮,昏黄的屋子显得有些黯淡,可绝不影响屋内精致别样的装修,名贵的字画和瓷瓶错落有致的摆放在一侧,一看就知道屋子的主人非富即贵。
这别院,虽然比不上十二寺宫,可也是金碧辉煌,果然如同她书中那样,这连子安养尊处优、骄奢糜逸,吃穿用度堪比帝王。
抬起手揉了揉还有些犯困的眼皮,徽音这才看到不远处的烛火下印出一个人影,闪闪烁烁的影子随着烛光跳跃。
即使光线再昏暗,徽音也能很快在脑海中勾勒出那绝美的面容。
连子安也不知是在想什么入了神,竟没有察觉到徽音的注视。
刀刻般棱角分明的脸上,微红的朱唇似乎格外的引人注目,一双凤眼微微眯着,带着些许疲态,竟让一向琢磨不透的模样多了些风流。
徽音看得不自觉咽了口口水,又想起连子安对自己时那温柔的模样,瞬间只觉得自己有些心跳加速。
暗暗骂了句“美色害人”,徽音很快收敛了情绪。
“醒了?”
正犹豫着是继续装睡还是起来,耳边忽而传来温柔迷惑的声音,吓得徽音差点儿叫出声来。
还好她压住了惊叫,恍惚间就已经被揽入了熟悉的怀抱,熟悉的气味也在瞬间扑鼻而来,她不自觉把头往里埋了埋,娇滴滴的叫了声“爹爹”!
伸手摸了摸她那滑嫩的脸颊,清冷绝美的脸上不自觉勾起一抹笑容,连眉眼都带着些许愉悦。
阴狠决然的十二寺官,也只有在面对他这个养女的时候才会露出这么温柔的神色了。
“怎么了,可是饿着了?”
听到吃的,徽音赶忙从连子安的怀里抬起头来,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闪着亮晶晶的光芒看着他。
一看她这表情,连子安笑的越发宠溺,将她抱着往桌子边走去,
不一会儿,桌子上就摆了满满一桌吃食,都是徽音爱吃的。
徽音抱着美食吃的不亦乐乎,心里却在不停琢磨怎么继续攻略她书中这阴晴不定、手段狠毒、权倾朝野的十二寺官,不过依照他如今对她的宠溺程度,应该可以慢慢想。
徽音吃的开心,连子安看得也高兴,十二寺官大人竟然乐呵呵的伺候一个五岁半的小丫头。
自从他坐上十二寺官的位置,从没有再伺候过人,只有她除外,而且他很乐意。
吃完饭后陪着小丫头消了会儿食,哄着她睡了,连子安才出了房门去了一侧的书房。
“主子,属下无能,还没有查到小姐落水的幕后指使!”
“嗯。”
连子安坐在桌边,眼都没抬,似乎对跪在不远处的黑衣人汇报的消息根本就不在意。
只是,与风分明感觉周遭的空气似乎都冷寂了几分,不禁绷紧了神经,有些欲言又止,犹豫后才闪了闪神色。
“宫里传来了消息,说是安王和刑部牵扯甚密,典狱司那边最近动作颇多,主子,您看……”
连子安抬头,看了他一眼,与风触碰到他那淡然的眼神,明明别无情绪,他却只觉得头皮一麻,连忙将头低了下去。
跟了连子安这么多年,他依旧没有摸透连子安的半分心思。
“属下逾矩了!”
“好了,起来吧!”
连子安难得没有半点儿脾气,只是淡淡敛眉,与风才觉得身上的压力顿时骤减。
“你也跟了本座这么久,与典狱司针锋相对多年,如今他频繁接洽安王,你不安才是!”
“主子明白属下的心思就好,如今平王被流放在外,禹王身体羸弱,安王也不受宠,虽然陛下倚重主子。可……”
话未说完,可连子安明白与风想说的是什么。
只是,连子安并未搭话,伸手揉了揉眉心。
“陛下那边如何了?”
“陛下那边还是日日寻欢作乐,可把太医院的人忙慌了!”
“阿音出宫后可有吃苦?”
提起徽音偷偷出宫闹出的动静,与风不禁微微蹙眉。
“小姐……小姐是从后园的狗洞里钻出来的,路上倒是没人为难,只是用主子的玉佩换了银钱,到了醉乡楼也是吃喝玩乐……”
他正绘声绘色的描述,抬眼正看到连子安的眼中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神色,连忙噤了声。
“阿音贪玩,本座陪她看完花灯再回宫!”
与风一愣,不再言语,默默退下。
……
次日即是正月十五,本就繁华的街道越发热闹。
这还是连子安第一次带着徽音出行参加花灯节,倒是没有铺张浪费,但该有的排场还是不能节省,坐着马车出了别院就到了明楼河边,很快就看到一艘别样豪华的画舫朝她们驶来。
徽音早就被周围的热闹新奇迷了眼,缠着连子安要了些路边的小吃和漂亮的花灯,连子安自然是笑着点头,徽音想要的东西很快就被人捧到了她的面前。
正嬉笑着窝在连子安怀里好奇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忽然看到不远处的河面上忽然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