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落幕之际,雀翠山上。
一身华丽婚纱的李晚秋站在山巅之上俯瞰着下方由无数灯光组成的长河,她抚摸着一棵未开花的扶桑树,面色清冷。
“晶晶,我们的十年之约,你还记得吗?”
自然是无人回复她。
“老大,我们就在这儿挖个坑将这孙子活埋了吧!”
一道粗狂的男人声音在这静悄悄的树林里响起,李晚秋蹙着眉,循声望去。
一辆突兀的越野车出现在树林之中,一伙黑衣人押着一位年轻人从车上下来。
那男人被头套盖住了面容,但身着的是由手工定制的西装革履,价格不菲。
似乎他的腿部受了伤,走路时踉踉跄跄。旁边已经有两人在动铲子挖坑了。
李晚秋回头看了一眼扶桑树,她的叶片渐黄,出现凋零状。
而西装男声线冷冽如寒冰,“你们最好是弄死我,要不然我绝对...”
还没等他说完,就被身旁的黑衣人朝他的腹部狠狠地踹上一脚。
西装男瞬间疼痛倒地,“死到临头了,还废话这么多!”
除去挖坑以及看管西装男的人外,其他几个从车上拿出一个黑箱子。
里头有着大大小小的几针注射药剂。
一把将西装男的头盖扯下,并阴恻恻地道:“这是我们最新研发的,给你看看这效果!”
说着,就将注射器针管里的药水滴在树干上。
不一会儿,刚刚还枝繁叶茂的大树瞬间枯萎且再无生机。
让李亭清感到震惊同时冒出一身冷意,不仅是他还有在不远处关注他们的李晚秋。
这群人不能留在雀翠山,否则这一块的树木可能无生存之地。
李晚秋站出来,声音像是淬了毒的一样:“我不管你们是要抛尸荒野,还是杀人夺宝,都不要在这里脏了我的地儿。”
顿时黑衣人脸色突变,他们在这里这么久了,居然没有发现有其他人的存在。
所有的目光齐聚在李晚秋身上,为首的黑衣人面色凝重,“主上吩咐过,这事不能由其他人瞧见。”
一言既出,李晚秋得知,这事终是不能善了。
其他人全都冲了上去,李亭清也只能在心中为这姑娘哀悼。这些人可都是江湖上的恶徒,随便一个提出去,都是让人恐怖的存在。
但变化就发生在一瞬间,黑衣人还没靠近李晚秋全都倒地且口吐白沫剧烈挣扎中。
“唉,今天老娘穿的是婚纱,可没兴趣与你们动手!”
李晚秋抖了抖手上残留的粉末,“我留你们一条命,但是你将那黑箱子给我。”
眉目淡恬,仿佛那个罪魁祸首不是她一样。
唯独剩下的小跟班,双手奉上那箱子,“谢...谢谢大佬的不杀之恩。”
李晚秋面带天使般的微笑,露出她那洁白无瑕的天鹅颈,嗓音却如同地狱里爬出的恶鬼一般,“带上你们的垃圾给我滚。”
黑衣小弟像是捡回了一条命一样,将他的大哥们挪到车上,还不忘带上李亭清这个摇钱树。
李亭清虽然清醒过来,但是体内的药效还没有过,加之身上被他们捆绑得结结实实,毫无施展之地。
李晚秋正准备离开时,听到了西装男的声音,“女侠,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他声音低沉,如同音乐盛席上听到的小提琴乐曲一样。
小跟班没想到,李亭清居然会向眼前的妖女求救,惊慌之余手一抖,就将车上的抹布一股脑地塞进了李亭清的嘴中。
马上猛踩油门,载着他们往山脚下狂奔去,就怕那姑奶奶一时兴趣,连条活路都没给他们留。
李晚秋抬眸望着那远去只剩下一抹尾灯的车辆,无声哑笑,没想到她短短两句话,就让他人如此害怕自己。
其实她也不愿意为一个陌生人进入到这看不见的深渊交织的局中。
她又重新走到扶桑树的旁边,“晶晶,我要回孟家了,以后有时间再来看你。”
上樊城,孟家。
客厅中央,李晚秋看着那个名义上的父亲在为她据理力争。
“妈,芝芝才是你的孙女,为什么如此偏心。”
孟家老太太像是个炸药桶被杨霂礼的话引爆,她怒爆的声音在孟家别墅里回响着,“呵,什么阿猫阿狗也想入了这孟家的门。我告诉你,我孙女只有蔺瑶一人。”
当事人李晚秋冷眼看着这一场闹剧,眼中满是讥笑。
她是孟家的真千金,奈何假千金却比她更得人心。这不,她还没和她亲爱的妹妹见面,这儿就来了个给她下马威为蔺瑶撑腰的孟老夫人。
她才刚刚来上樊城,就被眼前这人一顿臭骂。
李晚秋马上换上泪眼婆娑的可怜模样,小小地拉了一把杨霂礼的袖口,“孟先生,我真的是你的孩子吗?我们的亲子鉴定报告没出问题吗?”
杨霂礼可没忘记,他去乡下接女儿的时候,她正背着比她还高的背篓去山上采野菜。
手上满是厚实的老茧,而她的养父母也动不动就打骂她,让人看着就心疼。
杨霂礼越发坚定了要给女儿撑起一片天空的决心来,“妈,芝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