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您平时吃的饭菜?有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许安诺问他。
“没有,每天的饭菜都差不多,偶尔换换菜色,比如把肉换成鱼或者鸡肉之类的,固定就是一肉一菜一汤。”关浩学回。
许安诺先是每样菜都夹了一点出来,然后取了一根银针在每样菜上面扎了一下,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银针也没有变色。
“看来不是饭菜的问题。”关浩学也听说过银针试毒的法子,闻言便道。
许安诺摇头道:“说不好,有些毒能测出来,有些毒不能。”
比如有些毒性更隐秘的毒,就需要两种东西放在一起发生反应,才会激发出毒素来。
许安诺让关浩学把每种菜尝了一口,看看跟平时的味道有没有区别。
关浩学尝了,摇头:“没什么区别,平日里就是这个味。”
许安诺点了点头,又自己把每种菜都给尝了一遍。
她自己本身就会做菜,所以尝菜的时候并不只是尝了咸淡,她还会尝一下里面都放了什么调料。
把所有菜都给尝了一遍之后,许安诺问他:“您最近在饮食上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偏好?”
“偏好?没有啊,我不挑食,什么都吃的。”关浩学摇头。
主要他这把年纪的人,什么样的苦日子都过过,所以深知现如今的好生活得来不易,从来不会挑三拣四,挑肥拣瘦的。
在他的思想里,能够吃饱喝足就行,对味道什么的,反倒没有那么上心。
也就如今日子好了,每天都能吃上肉,再往前几年,别说吃肉了,就是吃饱都成问题。
许安诺理解地点了点头,伸手指着那一碗红烧肉,问他:“您一直吃得这么肥吗?”
关浩学先是点头,然后又摇头:“倒也没有一直,以前也吃肥的,但是没有现在这么爱吃,现在隔一天不吃肥肉就感觉难受。”
“我之前都怀疑我是肥肉吃太多了,才会胖得这么快的。”
许安诺看了一眼他的肚子,没立刻吭声,而是又问他:“那您这半年来在特别喜欢吃肥肉的这期间,还有没有什么习惯是同时养成的。”
关浩学摸着下巴苦思冥想,最终迟疑地问:“喝茶算不算?”
“喝茶?”许安诺看他,似乎挺感兴趣。
关浩学道:“或许是肥肉吃多了容易腻,每天到了下午三四点的时候就感觉肚子里翻滚得厉害,然后我跟人闲聊的时候就说了这事儿,后来听人说喝茶解腻,我每次难受的时候就喝点茶。”
“也是奇怪,每次喝完茶,我就感觉那种抓心挠肺的感觉没了,所以这喝茶的习惯就保持了下来。”
“您把茶叶给我看看。”许安诺道。
关浩学去将茶叶给拿了过来,然后就坐在一旁看着许安诺将茶叶拿起来闻了闻,又泡了茶,好一番折腾。
又过了好一阵,等傅承安和伍英才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关浩学的脸色不好看。
“找出问题了?”下意识地反手关上门,伍英才问。
“嗯。”关浩学点了点头。
“先吃饭吧,边吃边说。”傅承安将腿上放着的饭菜放在桌上,轻声道。
正巧许安诺和关浩学都饿坏了,两人都没有推辞,纷纷端着饭盒吃了起来。
傅承安和伍英才谁都没有主动开口询问事情的经过,而是坐在一旁等着两人吃完。
这种糟心事,吃饭的时候说,可是会影响胃口的。
倒是伍英才发现了不对劲,他困惑地问:“老关你不是最喜欢吃红烧肉吗?怎么今儿不吃了?我特地让师傅临时炒的。”
关浩学吃饭的动作一僵,旋即一边扒饭咀嚼,一边含糊又恶狠狠地道:“老子这辈子都不想吃红烧肉了。”
伍英才:“……”
难不成中毒的事儿和红烧肉有关?
他下意识地看了许安诺一眼,见她不着痕迹地点头,顿时明白过来。
伍英才默默伸手将那碗红烧肉给挪到许安诺的面前。
“小许你吃,如果不吃肥肉就挑瘦的吃。”伍英才说。
都打回来了,总不能浪费。
许安诺笑着应了一声好。
等两人都吃完了,收拾好桌子,伍英才和傅承安才从许安诺的嘴里听到事情的具体情况。
原来关浩学中的毒并非直接性毒素,而是利用了两种东西混合在一起生出的细微毒素,主打一个隐晦长期,无声地侵入他的身体,让人无知无觉。
其中一种媒介是红烧肉,红烧肉里面的其中一种调料是一种草药,带香味,偶尔会被人用在食物上增香,第二种媒介则是茶叶。
可以看得出做事的人很谨慎,茶叶也不是直接下的毒,而是将茶叶用另外一种草药放在一起炒制,使每一片茶叶都沾上草药的味道,喝着会有一股特殊的香味。
红烧肉和茶叶单独食用都没关系,可一旦放在一起的话,就会产生毒素。
而又因为吃肉跟喝茶并不是同时进行的,而是间隔了几个小时才发生的,这也就让合成的毒药散发性极弱,根本不会对人的身体造成影响,让人完全不知情。
如果不是许安诺跟着老鬼学了足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