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大厅。
王国安象征性地追了上来,找李前程问话,两人找了一个稍微僻静的角落,有些不满地问道:
“老弟,你不是要偶遇人家看个相就行么?怎么就整出了这一场?”
“他那个人业力太大,想救他的话,因果干系太大,得再细看。”
“啊?细看,怎么细看?”
“得当面再看看!”
王国安显得很为难,“你想再跟他单独接触的话,这个不太好办……”
“我知道不好办,所以刚才出言提点司徒男,说他有血光之灾,要大难临头。”
“哦,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
想起刚才李前程在众人面前故弄玄虚,王国安点了点头,“所以你是想稳坐钓鱼台,引他上钩,让司徒男主动来找你?”
“对。”
“那……有把握,他会来找你么?”
“不好说,可能会。”
李前程没把话说死。
他虽然不太了解司徒男,但他了解港商。
司徒南年近五十,他创业发家的时候,港岛还没回归,属于最黑暗,最混乱的一个年代。
这人和付峰完全不同,别看他表面斯文,那一批崛起的港岛富豪,哪个不是真刀真枪,靠着凶悍冷血杀出来的生意?
试问,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手上没有人命,身上没有血债?
所以,刚才自己在司徒南面前,故弄玄虚的话,九成九是能套的上的。至于对方会不会因此来找自己,这个,就说不准了。
“哎,算了,尽人事,听天命吧。”
见李前程说的并不是那么肯定,王国安摇了摇头,
“老弟,司徒南跟你没什么关系,你肯来替他破眼前的死局,完全是看在我和老邢的面子上。这个人情我们心领了!
接下来,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先帮你在宾馆开一个房间,你稍微待一会儿,港商如果没打算找你。咱们就不强求了,能不能躲过一劫,终归要看他自己的造化。”
“行”
李前程点头答应。
他来救司徒南,如此尽心尽力,完全是看在钱的份儿上。
这人不能死,死了的话,那开新厂的钱就拿不到了。反正对方现在还没走,机会有的是,这回没上钩,另寻他法便是……
此时,贵宾房间内的司徒南坐立难安,心神不宁。
刚才进门前遇到的那个年轻人,让他格外在意。
事实上,在他出发来内地之前,接到过一通电话,说要让他此行见血。打电话的人使用了变声器,根本就听不出男女,也听不出具体的年龄。
这样带着十足威胁性质的电话,在司徒南的职业生涯中,没少接到过,大部分都是吓唬人的。
若是平时,他只会笑笑,压根儿就不会在意。
但突然间出现了一个年轻人,说他有血光之灾,如此一来,事情就非比寻常了。当然,司徒南肯定是不会怀疑,电话是这个年轻人打给自己的。
那人一看就是本地人,没有任何嫌疑。
关键是,这么一个本地人,竟然会预言自己有血光之灾?莫非自己当真有大难,这不是巧了么?
最大的可能是,这年轻人是一个玄学高人,精通命理面向之术!他看出了自己的劫难!
就在刚刚。
司徒南谢绝了一帮领导再次为自己接风洗尘的请求,以身体不适为由,和妻子留在房间内休息。
老婆赵婉君初来乍到,一直催促着想去外面看看,本地的风土人情。
司徒南正烦着,不堪其扰,直接将老婆赶到了另外一个房间,独自在房间抽烟解闷儿。
就在他心烦意乱之际。
隔壁房间传来了咚咚咚的声响。
司徒南有些警惕,示意贴身保镖阿虎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很快,阿虎回来报告。
说是隔壁那个年轻人,已经退房了。刚才是宾馆保洁在收拾屋子。
“退房了?”
“老板,你忘了。宾馆杨爱国主任,怕那个年轻人冲撞了您,所以吩咐服务员让他退房……”
司徒男一把掐灭手里的雪茄,吩咐道:“我想见见那个年轻人,你去看看他还在不在宾馆!”
“是。”
贵宾楼下。
王国安正在兢兢业业地安排着宾馆的保卫工作。
突然,他瞧见港商的私人保镖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阿sir,之前住在我们老板隔壁的那个年轻人,不知道离开没有?我们老板想要见见他。”
“他还没走。”
王国安见李前程的计谋奏效,忍不住有些欣喜。
他这幅表情落在了阿虎的眼中,出于私人保镖的警觉,问道:“阿sir,你认识那个年轻人?”
王国安见没什么好隐瞒的,坦诚开口道:“实不相瞒,那年轻人是我的一个朋友。”
“朋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阿sir,你最好去跟我们老板解释一下!”
“行,我跟你一起上楼,当着司徒先生的面,把这件事情说清楚。”
三楼贵宾房。
“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