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叫瞎折腾……算了,这事儿再说吧。”
在这种事情上面,李前程知道自己没办法说服父亲,不过也用不着……
翌日。
李前程和父亲起了个大早,跟着李三妹的骡车一起去了县城长途客运站。
昨天晚上。
姐弟两人的工作已经做了交接,去省城的两天里,李三妹替弟弟送货,练摊。反正她已经差不多是个自由身。
电子厂的工作早停了,眼下就等着直接下岗。
“弟,省城人多,注意点安全!”
“放心吧,姐,我晓得。”
“三丫头,赶紧回去吧,别耽误了中午糖厂的那一单生意!我和你弟都多大的人了?还用得着你操心?”
瞧着两人买到了票,李三妹恋恋不舍地离开。
她这辈子,一直在北峰县里边打转,连市里面都没去过,更别提省里面。她是个有好奇心的人,也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像是看出了姐姐的心思,李前程笑了笑,“姐,别惦记了,有点志向行不行?省城算什么?别说省城,以后咱们出国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他说的是真话,表达的也是真情实意。
作为重生过来的金融巨鳄,前程集团的掌舵人,他的足迹遍布全球。出国的确不算是什么。
可这些事情,李三妹哪里知道?还以为弟弟是在打趣自己。
于是白了对方一眼,撇了撇嘴,转身出了车站。
“小伙子啊,你这口气挺大啊?出国都不算什么?呵呵”
候车座上,一个胖胖的大婶挤了过来。
这女人四十多岁的年纪,相貌平平,个子不高,约莫一米五左右,块头却很大。目测得有一百五六十斤。
脸上两团赘肉,说起话来,一颤一颤,抖的厉害。
这个物质条件极其匮乏的年代,能养成这种体型,可见家里条件不差。
“小同志,从农村来的吧?”
胖大婶打量了一番李前程,见他穿着打扮,十足的乡下风格,便满脸的优越感。
这种高人一等的人,李前程并不想怎么搭理。李大山却是接过话茬,憨憨一笑,“是,我们是红旗公社,李家村的人。大妹子,你是城里人吧?”
胖大婶点了点头,“是。我就住城东那一块。”
李大山“哦”了一声,满脸的羡慕,“住在城里边好啊,坐个车都方便。从城东那边过来,二十分钟就到了吧?”
“要不了那么久,最多十七八分钟。”
“是么?真是方便,不像我们,来这里,将近两个钟头。”
听着李大山那朴实而真诚的羡慕,胖大婶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话也多了起来。
“这是实话,农村的确是不能跟城里边比。这是你儿子?”
她指了指李前程。
“是,这是我小儿子。”
胖大婶“哦”了一声,一副长辈的语气说道:“小伙子,多跟你爸学学。你看你爸多实在的一个人。出门在外,别老是吹牛。没见识不要紧,别装作很见识就成。老老实实,本本分分,没人会瞧不起你。”
“大婶,我都不认识你,指指点点,好为人师?完全用不着!”
李前程皱了皱眉,他很讨厌,这种自来熟,倚老卖老的人。
“哎,你这小伙子怎么回事,说你两句就不乐意?我这是给你的忠告,要不是看在你爸的面子上,你以为我会跟这些话?”
“大妹子,别生气。他还小,不懂事儿。”
李大山连连安抚胖大婶,同时瞪了儿子一眼,“人家说的有错么?咱们第一次出远门,凡事低调一点,这是正理!不容易惹麻烦!”
“看看,你爸就比你懂行的多!”
胖大婶瞧了一眼李大山手里的车票,“大哥,这是去省城吧?”
“是啊,县里边的医生瞎忽悠,说让去省城做检查,照那个什么踢的……”
李大山总是记不住那个设备的名字,又询问了一下儿子,“前程,那什么踢来着?”
“CT”
“死踢?什么玩意儿?”
胖大婶听得愣了愣。
李前程调侃了一句,“大婶,你不是城里人么?城里人见多识广,不会没听过吧?”
“怎么可能没听过?不就是那个什么踢么?”
胖大婶死撑着脸面。
为了怕露馅儿,她直接转移了话题,又和李大山聊上,“大哥,所以你是去省城里边看病?是去哪家医院啊?”
“听说那个什么踢,只有在省城最好的三甲医院才有。”
“哟!那可不便宜啊。三甲医院,看病贵哟……”
胖大婶显得极为震惊,“大哥,你这钱带够了么?”
听她这么一说,李大山也突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去三甲医院很花钱么?得多少钱啊?”
“你要是去看那什么踢……起码得一两百吧?”
胖大婶很认真地摸了摸下巴,有些不太确定。
“一两百?这么贵啊?”
李大山有些心疼,用责备的眼神瞟了一眼儿子,“早跟你说了,别瞎折腾,大老远去省城,路费就得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