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认识,没到特别好的程度。”
李前程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无非是想把自己儿媳妇给弄进去。
吴家的儿媳妇人倒是不坏,就是特别懒。在家里闲着,别说种田,做饭洗衣服这种家常活儿,都很少动手。
这种人招进厂子里去,指定要给自己捅娄子。
老支书媳妇有些不信,“前程,你可别懵婶子。只是认识的关系,廖厂长能给你提供工作岗位?”
“的确只是认识。前不久,我帮了他一个忙,他出于感谢,所以才给了我职工名额。”
“哦,那能不能把我家儿媳妇弄进去,你那里的名额还有么?”
果然,人家就是奔着这个来的。
李前程委婉地说道:“这跟名额没关系,那边的工作岗位是食堂。想要去,首先得会做饭。做饭不好吃,那肯定进不去。我就算有名额,也没用……”
“这样啊……”
老支书媳妇面色有些尴尬,要论儿媳妇的做饭手艺,跟“好吃”两个字完全不搭边。哪怕煮个面条,都煮不熟。
这糖厂的工作岗位估计是没戏了。
“婶子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既然这样,那就不让你为难了。这事儿就当我没提。”
说罢,又感叹了一句,“前程,你是个有本事的娃。我儿子要是有你一半本事,我做梦都能笑醒。不说了,不说了,那你忙去吧。”
“行,那我走了,婶子。”
碾子山,张家湾。
李春梅刚刚伺候完儿子吃饭,正在洗碗,就听见门外传来了铃铛,叮叮当当的声音。
她往外瞟了一眼,隐约瞧见是一辆骡车。
“孩子他爹,去看看谁来串门了。”
张雷锋急忙从屋里出来,“我怎么看着,像是你娘家那村里的大红骡子?”
“大红骡子?是我娘家人来了?”
李春梅面色一喜,也顾不上洗碗,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小跑着出了门。
她刚出门,就瞧见了自己的弟弟,“前程,你怎么来了?是有什么事儿么?”
“有,好事,进去再说。”
李前程将骡车拴在院外,杂七杂八的东西,开始往车下搬。
“你来就来,买这么多东西干什么?钱多烧的慌?”
瞧着那大包小包的米,面,油,还有几代奶粉,李春梅皱了皱眉,“这得好几十块吧?”
“嘿嘿,是得好几十块,但你弟买得起。”
“哟,你小子又长高了,还黑了不少。”
大姐夫张雷锋抱着两岁多的外甥笑着走了出来。
他为人和气,跟这个小舅子,一直关系处的不错,见了来人,也很开心。
“这怎么还有两瓶酒啊?”
李春梅帮着弟弟将东西往屋里搬,瞅见李前程又从车上拎下来两个酒瓶,有些埋怨。
“带给姐夫的,刚才那大包小包都是你和你儿子的,我这一车东西,大头都是你们娘儿俩的,还不准我姐夫收点边角料?”
“哟,这,这是茅台吧?这东西可不便宜啊!”
张雷锋眼睛都看直了,满脸的惊讶。
“七块钱一瓶,是不便宜。”
“什么?七块钱一瓶的酒?”
李春梅听到这两瓶酒这么贵,有些心疼,“送这死鬼这么贵的酒,白瞎了。又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喝什么茅台?赶紧把那酒拿回去退了。要喝酒,去村头打点散装酒就成。”
听媳妇这么说,张雷锋有些急了,他好酒,茅台可是稀罕货。好不容易弄到两瓶,哪舍得送回去?
他不敢直接怼媳妇,找了个借口说道:“你这是干啥,这酒肯定是供销社买的。供销社那帮人,傲气的不行,个个都是大爷。买东西还能给你退?
就别为难你弟了。再说了,这也是他的一点心意……”
“别跟我这儿兜花花肠子,你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这酒,咱们喝不起,回头给你打两斤的烧酒。”
“不是,这烧酒,哪能跟茅台比啊……”
“怎么不能比?什么酒喝下去,不都一样辣的慌。要我说,没什么差别。”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
听到自己男人还要跟自己喋喋不休,李春梅双手叉腰,眼睛一瞪,“张雷锋,这个家谁说了算?”
“你说了算,你说了算。”
张雷锋无奈地笑了笑。
见了这一幕,李前程笑着走上前来,“大姐夫,这酒你留着,不用退。酒是我买的,当然是听我的。”
“哎,前程,你小子长本事了是不是?敢做你姐的主了?”
李春梅说着,就要上前去揪弟弟的耳朵。
李前程赶紧笑着避开,转移话题道:“行了,这都是小事儿,咱们说点正经的。”
“什么正经的?”
李春梅白了他一眼,没再动手,“对了,你来的时候,说有好事,是什么好事儿?”
“别站着了,咱们进屋坐着聊。”
张雷锋的两瓶茅台保住了,此时笑的合不拢嘴,热情地招呼李前程进屋。
三人进了屋。
李前程将来意说了一遍。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