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衣？”
的确，里面都是一些内衣，而且是女性的内衣。
这是李前程来的路上，去百货商店里面买来的。
“李老板，您说要加料，怎么加？”
“简单，打完人，把那小子捆起来，然后丢在纺织厂门口。最重要的是，要让这一袋东西，留在他身边。明白了吧？”
“明白，那接下来呢？”
“接下来，你就找个公用电话报警，就说糖厂门口有个偷女人内衣的变态。”
“李老板，这人是怎么得罪了您？”
“你只管干活，多余的就别打听了。”
黄海军陪了个笑脸，“李老板，您别误会。我的意思是，如果公安来了，不抓人怎么办？毕竟我们是栽赃，那姓赵的又不是真的变态。还不如直接揍他个重伤住院。”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让公安抓他？”
“不让公安抓人，那何必兜这么大一个圈子？”
黄海军一脸的不解。
李前程没有解释，只是笑了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他要的，是把赵觉民搞臭，让他在县城里无立锥之地。
自古以来，大众只愿意相信自己所相信的，真相如何，他们并不在乎。
只要公安来抓人，把这事情闹大，赵觉民头上就会被扣上一个变态的帽子。再加上，他上回私自进入女工宿舍。
无论真相如何，这件事情基本就坐实了。
到时候，舆论一发酵，即便赵觉民是清白的，也得成为过街老鼠，人人避之不及。如此一来，纺织厂他肯定是待不下去的，不仅是纺织厂，别的厂子也不敢要他。
这不比打他一顿解气？
“我再给你强调一下，先打一顿，然后绑起来丢到糖厂门口。再然后立马报警。最重要的是，这个塑料袋得和姓赵的丢在一块。记住了没？”
“记住了。”
“你重复一遍。”
“先拦住人打一顿，然后绑起来丢到糖厂门口，和塑料袋丢在一块。再然后立马报警。”
“很好。”
李前程点了点头，随手掏出五十块钱，递了过去，“这是你的劳务费。”
“李老板放心，我一定处理妥当。不是我吹，我办事还是靠谱的。”
黄海军笑眯眯地接过那五张大团结，态度越发恭敬。
不得不说，这位李老板当真是豪爽，一出手就是普通工人两个月的工资……
第二日。
糖厂。
刚上班，廖建国便叫来了安全生产主管，梁峰。
李前程昨天下午跟他说过的话，仍旧历历在目，“有可能要出人命。”
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原则，廖建国还是打算亲自带人去突击检查检查，就当是防微杜渐。
“小梁，来了？走，陪我再去厂房里检查检查。”
“廖厂长，前两天不是刚检查过么？还，还检查？”
梁峰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廖建国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微妙的异样，他眯了眯眼，“怎么？不能查还是不让查？”
“不，不”
梁峰连连摇头，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的意思是，是那个检查，耗时耗力，会耽误厂子里边生产的进度。您也知道，最近糖厂任务重，完不成指标，是要受处分的……”
厂子最近的确指标有些重，大检查也必然会耽误工人的生产进度。
这话听着合情合理，但廖建国却意识到了其中的问题。
他冷冷注视着对方，沉声说道：“我是厂长，完不成上峰的指标，也是我受处分，哪里轮到你一个生产主管来操心？
让你配合检查，你推三阻四，到底在害怕什么？”
“廖厂长，这话说的？我，我没害怕什么啊……”
梁峰怯懦了，有些结巴。
见了这一幕，廖建国彻底明白了，厂房这一块肯定有问题。
对于李前程之前对自己的告诫，此时，他已经信了九成九。
廖建国没有再理会梁峰，而是去找了几个安全生产技术员，两人一起去了设备厂房，做突击检查工作……
早上，李前程国营饭店送了四百斤的河鲜之后，照例来到了糖厂，准备摆摊。
但今天和往常不太一样。
等了老半天，一直没听见糖厂中午的下班铃声。
他一时好奇，低头去看表，时间已经到了十一点半。早就过了下班时间。
“这是什么情况？”
李前程正在琢磨着是不是改了下班时间，正想去大门口问问门卫。突然，几辆警车朝这边开了过来。
其中一辆，他看着眼熟，正是邢忠之前开过的那辆白色便用桑塔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