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回事?”
邢忠看向老村长,“不是说有人偷东西么?怎么变成火灾了?这事儿找消防,警察能处理的了么?”
“哎呀。警察同志,原本是有人偷东西,人都被我们当场抓住了,绑了起来……后来吧……”
老村长脸色有些难看,拉过身旁的一人说道:“柱子,你自己跟警察同志交代。”
“我……”
那汉子耷拉着脑袋,“我看管小偷的时候,就抽了根烟,不小心把那柴房给点着了。不过,这也不能怨我。谁知道这空了半年的房子,柴房角落还搁着那么多干草……”
村长拿烟枪戳了戳对方的脑门,“还好老吴头一家投奔外地亲戚去了,要不然闹出人命,你麻烦可就大了!总之,他家房子被烧了,你得赔偿……”
“行了,行了。”
邢忠有些头大,“你们的事情待会儿再说。那小偷呢?”
村长和柱子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
后者一拍脑袋,“坏了,人还在里面绑着呢,忘记把他弄出来了。”
听了这话,
邢忠脸色一变,抬眼去看。
因为有村民们的帮忙,眼前这家民房的火势已经控制住了。但房子内部的火仍然烧的旺盛。
听村长的意思,那小偷被绑着了手脚,应该动弹不得,但连喊都没喊一声。
十有八九是被烧死了。
他猛然回头,瞪着叫做柱子的那个村民,“我告诉你,人要是死在里面,你这罪可就大了……”
话还没说完。
耳旁隐约听见有人呼喊“救命”的声音。
邢忠凝神细听,没错,的确是听到了有人喊“救命”的声音。
他二话没说。
冲到一名正在提着水桶救火的村民前,一把夺过对方的水桶,将自己从头到尾淋了个湿透。
接着,又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了头顶上。
“哎,警察同志,危险!”
老村长见他打算从窗户跳进去救人,连忙出声制止。
邢忠没听对方的。
他扯掉一扇被烧焦的窗户,隐约瞧见了几十米外,偏房角落处的一个人。
那人被五花大绑,倒在地上,似乎是被烟给熏地说不出话,但还在动弹。
邢忠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况,四周的一些木质家具被烧的劈啪作响。屋子里的火很猛,而且有越烧越烈的趋势。
瞧着那红艳艳的火苗,有那么一瞬间。
他鬼使神差地想起了李前程。
那小子不是让自己防火么?
不会这么巧吧?对方刚提醒自己防火不久,自己就遇到了火灾的案件。
正打算往里面跳的邢忠犹豫了。
一旦犹豫,就免不了多想。
看这火势,就算是进去了,待会儿能把人救出来么?
邢忠心里突然没了底气。
“轰隆”
此时。
房顶的一根横樑突然毫无征兆地掉了下来,带着一团烈火,刚好打在窗台处,把邢忠的头发都烤焦了一些。
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
接着。
又是“轰隆”几声响动。
屋子里另外几根横樑也都掉了下来,分别挡住了里屋的出口,将所有出路堵的严严实实。
邢忠站在窗户外,后背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不是消防员。
但基本的逻辑判断是有的。
就这种状况之下,自己刚才要是进去了,百分百出不来,肯定要被活活烧死。
“防火!”
邢忠脑子里再次出现了这两个字……
上午十二点。
糖厂门口。
今天生意不如昨天。
李前程还剩下十来斤的嘟嘟蟹,便没什么人光顾了。此时,一个穿着工服的中年男人笑眯眯的走了过来。
“小兄弟,还剩下多少?”
“十来份吧。”
那中年人嘿嘿一笑,“我替你兜底了。”
李前程抬头瞧了他一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人字里行间都是一副救世主的模样,像是卖了自己一个天大的人情。
李前程心头有些不屑:就我这生意的火爆,还用得着你替我兜底?
嘴里说道:“你确定要都买?”
“都买,都买。”
中年男人仍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看起来很和煦,“小兄弟,你这手艺当真是不错。能不能传授我两招?”
狐狸尾巴漏出来了。
李前程笑了,“老哥过奖了,我这手艺粗鄙的很,哪里比得上糖厂职工稳当。”
“现在稳当,以后就难说了。”
听了这话。
李前程想到了一点,莫非是下岗潮要来了?十有八九是这种情况。
他随口问道:“老哥这话,是啥意思?”
中年男人感慨过后,避而不谈,“没什么意思,瞎感慨呗,工人阶级也有工人阶级的难处……说回刚才的那个话题,我爱人和孩子特别喜欢你做的嘟嘟蟹。我寻思,能不能让你教教我,我回去给他们做。”
李前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