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白熙骏破口骂道。
他是白氏用礼仪教养长大的少主,所以很少会用这些粗俗的词语去骂人。
可今天,听完竹婶说的话,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他想骂竹婶,狠狠的骂她!
他还以为他们家跟竹婶有什么深仇大恨,导致她这么报复自己家。
可结果只是因为父亲救了她,她因此钟情于父亲,想毁了母亲得到他父亲!
这种情况,不就是活生生的农夫与蛇?
农夫在冰天雪地的冬天救了被冻的僵硬的毒蛇,可毒蛇恢复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咬死了农夫。
农夫至死也没想明白,自己会因为一时的善意丢了性命。
他父亲是个很好很良善的人,救过竹婶,他一点也不意外。
可竹婶说父亲因为对母亲的责任,所以否认对她的爱意,那就太荒谬了!
他父亲母亲是少时的青梅竹马,感情甚笃,怎么可能会爱上竹婶。
她口中父亲对她的情谊和爱意,完全就是她的幻想!
只能这样,她才能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找到合理借口。
“何敏竹,你想多了,我父亲母亲少年情深,他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
竹婶脸色蓦然一变,“你胡说!”
“你父亲明明已经喜欢我,要不是你母亲横在中间,他不会压抑对我的情感,我们早就在一起了!”
“白熙骏,你不明白,你没资格否认他对我的情感!”
“他是喜欢我的!要不是你母亲,我们会是天生一对!”
白熙骏摇摇头,不打算继续跟竹婶计较。
这个时候,说这些已经没什么意义。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问竹婶。
“你换走我妹妹后,把她带到哪了?”
竹婶咯咯咯的笑了,“把她带去哪?”
“我弄死她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带着她!”
“那年冬天雪很大,冷的彻骨,我扒光了她的衣服,把她扔到路边。”
冷的彻骨的大雪天,扒光他刚出生的妹妹的衣服,把她扔在路边?
那种天气,一个正常的人都受不了,更别提他刚出生的妹妹!
白熙骏额头青筋迭起,拳头也握的紧紧的。
他已经在忍耐边缘。
竹婶还在白熙骏的底线边缘疯狂摩擦,“白熙骏,你是不知道,我把她扔下去的时候,没几秒,她全身都冻的青紫,连气息都没有了。”
“你们现在想找她?可以去下面找。”
说到后面,竹婶咯咯咯的笑。
整个屋子里都是她诡异的笑声。
白熙骏再也忍不住,抄起旁边的鞭子,狠狠甩了竹婶一鞭子。
“啪——!”
鞭子抽在身上,竹婶痛的大喊:“啊!”
很快,她身上多了一道血痕。
紧接着,是两道三道······
不一会儿,竹婶被抽的气若游丝,意识迷离。
“说!我妹妹到底在哪!”他几乎是咆哮出声。
竹婶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她现在全身疼的很,连说话都困难。
不过这样正和她意,她一点也不想继续说话。
越说越错,她可不想把一切都抖落出来,给白熙骏对自己出手的理由。
眼看从竹婶口中问不出什么,白熙骏扭头,求助似看向林苏。
他眼眶湿漉漉的,猩红的双眸看起来明显极了。
“林道长,你能告诉我妹妹在哪吗?”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就算踏遍天涯海角,也要找到他那可怜的妹妹!
她才刚出生,还那么小,还没好好睁眼看看世界,就被竹婶扒光了衣服,扔进冰天雪地里,活活冻死。
她肯定一直在等自己接她回来!
林苏挑了挑眉,摇头。
白熙骏面色一瞬间灰败下来。
厉害如林苏,都不知道自己妹妹的下落!
难道,他真的无法找回妹妹了吗?
哪怕是尸体跟骸骨?!
白熙骏肉眼可见的失落下来。
林苏摇摇头,给厉景琛递了个眼神,转身出了屋子。
厉景琛跟上她。
走到屋外,白永福微微颔首,跟林苏问好:“林道长。”
林苏点点头,算是回应。
错身而过的瞬间,走廊的挂灯被风吹的摇晃,昏黄的灯光从林苏脸上一闪而过,白永福忽然愣住。
这个侧脸······
怎么那么像族长年轻时候!
他立马凝神,继续看过去。
可惜林苏已经快步下了台阶,都快走到院子中央。
“林道长留步!”白永福着急的追上去,谁想脚下一个踩空,整个人滑了下去,后脑撞在石阶上,当场陷入昏迷。
屋里的白熙骏听到想动,往外看了一眼,就看到白永福摔倒的画面,目眦欲裂,“永福叔!”
他快步跑出来,托起白永福后脑,只觉手心一片湿漉漉。
他看了眼,红的刺目。
是血!
——
十分钟后
白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