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张紫青舒了口气。
终于走了。
再不走,自己都快装不下去。
她咬着唇,眼泪奔涌而出。
心上像是被千万蚂蚁爬行啃咬一样难受。
仇人近在咫尺,她却不能报仇。
张紫青第一次恨自己为什么这么弱。
“紫青。”熟悉的女声在室内响起。
张紫青猛地一怔,快速坐起。
下一刻,眼泪流的更凶,“苏苏呜呜呜······”
林苏手足无措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干什么。
难道这就是俗话说的,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只是······张紫青这哭的也太久了。
她是水做的吗?
“你,你别哭啊。”林苏笨拙说道,“我是来救你出去的。”
救她出去?
张紫青止住眼泪,冲林苏摇头,声音沙哑的说:“不,苏苏,我不走。”
不走?
林苏:“为什么?”
张紫青唇咬得死死的,“苏苏,原因我以后再告诉你,但我现在还不能走。”
烈先生就是她找了多年的杀父仇人。
她得留下来,亲眼看着他自食恶果,一败涂地。
她相信,那天不会太远。
林苏犹豫片刻才道:“可你留下来不安全。”
那个蓝眼睛的男人,不是什么善茬。
张紫青如果留下来,很大可能会出意外。
张紫青垂下双眸,脸上是难掩的哀伤。
半晌,她像是做了某种决定般扬起头,坚定的说:“苏苏,我已经决定了,你不用再劝我。”
她不想就这样回去,浑浑噩噩的度过余生。
她必须亲眼看着害她家破人亡的凶手一败涂地。
刚刚他们在外面的话,她听到了。
国际刑警已经对烈先生发布拘禁令,他的死期到了。
“那行吧。”
林苏不是那种强人所难的人。
万事万物自有规则,既然张紫青选择留下来,她也只能祝福。
“我给你的平安符呢?”林苏问。
张紫青解开衣服,露出脖子上的三角符纸,“在这。”
“行。”林苏见平安符还在,点头,“平安符贴身佩戴好,你有什么事我就能知道。”
张紫青感动的一塌糊涂。
“苏苏,谢谢你。”
不远万里出国救她,这份情谊,她张紫青铭记一辈子。
以后如果有用的着她的地方,刀山火海她张紫青也在所不辞。
林苏笑眯眯拍拍她肩膀,“谢就不用啦,救你五千,来回机票五千,一共一万,回国后记得结账给我。”
张紫青失笑。
“好!回国立马给你结账。”
事情办完,林苏起身告辞,“我要走了,有事对着平安符叫我。”
“好,苏苏,路上慢——”
张紫青的话还没说话,门口响起一道冷淡男声。
“你们走不了了。”
门被推开,烈先生大步进来。
他身后,跟着爱丽丝。
爱丽丝一进来,目光就定在张紫青身上,上下打量。
平平无奇的脸,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身材,甚至还那么老!
为什么烈先生要大费周章从华夏国将她绑回来,还囚禁在古堡?
爱丽丝百思不得其解。
烈先生似笑非笑盯着林苏,悠悠然道:“小姑娘,你是怎么进来的?”
他的古堡守卫森严,每隔十米就有一个监控,且没有任何监控死角。
每个监控都没显示有外人进来,她却消无声息出现在二楼房间,就像是凭空出现一般。
对此,他很好奇。
林苏双手抱臂,睥睨了烈先生一眼,冷嗤道:“无可奉告。”
爱丽丝变魔术一样从身后抽出一根权杖,嵌着水晶球的杖头直指林苏,“谁准你这么跟烈先生说话!”
林苏神态悠然,冷冷吐出两个字。
她说话声音很小,只有离的近的张紫青能听到。
张紫青扑哧笑出声。
爱丽丝脸色青了又黑,黑了又青,简直能用精彩绝伦形容。
“你说什么?”
是不是小声骂她?
林苏看向她,一本正经吐出两个字:“舔狗。”
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爱丽丝表情有些挂不住,她高举权杖,口中开始呢喃一串林苏听不懂的咒语,“&¥#……”
林苏:······
念什么鸟语?
“爱丽丝。”烈先生叫了她一声。
爱丽丝想了想,收回权杖,“是,烈先生。”
烈先生忽然叹了口气,幽幽道:“小姑娘,我耐心不多,不要尝试惹怒我。惹怒我的代价,你承受不起。”
林苏嘴角一弯,戏谑道:“那我还挺像试试你口中的代价是什么。”
“小姑娘,你们华夏国有一句俗语,叫好奇心害死猫。”
她的勇气,他很欣赏。
但他耐心有限,等不了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