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李建设也是为上次赔了许英勋一毛钱这事耿耿于怀,心里都记恨着呢!
“许英勋这小子最近一直往外跑,别不是去早市卖东西了吧?”
李建设小心的压低声音,朝左右看了看,对张文娟说道:“你这两天盯紧他点,我也打听打听他小子是在干啥,他要是不干正事,这回咱就把他弄到派出所。”
张文娟吓了一跳,“不至于吧?”
“那有啥不可能,你看他们家最近生活的多好?他们还欠着村里钱呢,居然都敢大吃大喝,隔三差五都要买肉吃……他们这钱是从哪来的?”
张文娟一想也是,“那我这两天盯紧他们。”
两口子打听了两天,打听出来许英勋是给外村人做家具去了,这个情况让他们泄气。
要真是许英勋去黑早市,他们还能去有关部门举报,可许英勋给别人打柜子,这个就没法告了。哪怕政策再严,谁家还不能做个家具了?
张文娟不服气的道,“他是做家具去了?他哪会的木工手艺?谁让他做家具,那是眼瞎!”
“说的是什么?不过,他做家具肯定不少挣钱,不然也不能是这样!”
李建设眼皮子转了转,“回头我跟李小二说一声。”
他口中所说的李小二就是李家根,他知道李家根比他哥都要恨许英勋,况且李家根还是个不长脑子的……
天气越来越热,再有几天就要秋锄了,许英勋这次接的这个组合柜的活也快干完了。
他心中打算着,等到组合柜干完就不再接活了,毕竟地里活也很重要,他还没有手头宽裕到不把挣工分放到眼里。
这天晚上,许英勋一直干到半夜快十二点,这才算是彻底把活干完。
主家给他结了工钱,他高高兴兴的揣在兜里往家走。
这是一年之中最炎热的六月,从早起来那股热浪就如同蒸锅似的,热得让人喘不上气。不过夜晚的乡间倒是很凉快,他这一路往回走,夜风一吹,身上的汗都干透了。
这次他做家具的主家在水洼村,跟苏楠娘家的清水村紧挨着,他得从清水村穿过去才能回到家。
从清水村到白水村可是有一道沟,若是不想绕道的话,从沟底下上来就到村口了。
许英勋胆子大,直接下沟,毕竟上来就到家了,他也不想绕路。
下到沟底,乌漆墨黑的,风呼呼的吹着,能听到树叶和杂草被吹得“哗哗”作响。
许英勋平时下沟也没感觉,但不知为什么,此时此刻,心里头突然有些发毛,就好像有什么未知的恐惧等着他一般,莫名有些心慌。
再往前走,那种感觉就更强烈。
他把工具包从后背绕到前面,又把扳子悄悄的握在手中……要真是遇到什么情况,他也能自保。
这时已经下到沟底最深处,再往前走就回到白水村了。
许英勋正往前走,忽然听到身后“扑”的一声,他还没有回头,就感觉一道强劲的风袭来。
他下意识的一偏脑袋,肩膀上就重重的挨了一下,疼得他一个趔趄,“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