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被拘禁起来不让她和外界互通消息呢,可周丰年已经病入膏肓,难不成周起这小子生了反骨,原北节度使那么重要的位置,可惜没有可信之人能顶上去,原本想拉拢安万山却被李慎抢了先,眼看着肥肉落入他的口中自己却无计可施。
李成吉看张伽华似乎陷入沉思,试探着问,“母后是不是想到什么办法能扳倒周丰年了?”
张伽华听他一问气得胸闷耳鸣,“你给我滚回府里去老老实实呆着,在这当口不要惹出任何祸事,这个女人带回去好好看管,我自会派人去查探她的底细。”
怀慕倒也不心虚,长戌早就说过李成吉会探究她的身世,只是这个傻子意乱情迷根本没往深处想,凭着自己的本事哄哄李成吉自是不在话下,不过李成吉说要带她进宫见皇后倒是叫她心慌了一阵,正巧长戌带回来消息说落发村被付之一炬,她只要说自己住在落发村便是了,周起反而恰到好处地帮她把过往掩盖住了。
晚上用过饭卷耳照例陪着霍沉齐的院中散步,她的发髻上多了那支白玉簪。
“我去杏林阁找过你,只找到了你的簪子,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今日送来的你若不喜欢明天我带你再去挑一些。”
“我只喜欢这个簪子,别的我什么都不要。”
“明日该给我做羊肉汤了,可不能再推脱了。”
“嗯,明日一早我去挑羊肉,可惜我的酒都没了。”卷耳想到落发村,想到长戌已经把她的酒都带走了,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无妨,等过些日子我带你去豫州,去湖州也可,那里更暖和些,也许能找到卷耳草,到时我们在街上开个酒铺,你负责酿酒,我来当掌柜,我们就做一对酒鸳鸯。”
“哪里有酒鸳鸯?”卷耳笑着反驳,“不过你到底伤得怎么样,你也不告诉我。”
“我不是好好地站在这里吗,那些都过去了不提也罢,我在这里有良医好药,比起我的身体,我更担心你。”
“担心我不能有孕吗?”卷耳装作不在意地问。
“你知道了?”霍沉齐有点惊讶,随即一想又觉得正常,“不过赵胜也是一枚棋子,现在想来他也许是为了离间你我才故意那么说,他的话不能当真,你别往心里去。”
“赵胜也是棋子?”卷耳惊呼,除了她和怀慕,长戌到底还有多少帮手,他到底还胁迫了多少人,明明是他们兄妹的事,为何要把其他无辜的人卷进来。
“其实我很好奇,这整件事里你究竟知道多少。”霍沉齐感叹,秦梅她不知道,赵胜也不知,她明明在这个计划里,却又游离在外。
卷耳沉默了,这样的场景让人既尴尬又难堪,两个人都有很多事情要问要说,可两日来只在核心外说着聊着一些不痛不痒的话,问的人多问一句便自动打住,说的人多说一字都自觉背叛。
“我知道有些事是立场问题,不过你既然回来了我想你应该想通了一些事,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好吗?”霍沉齐的声音里竟有几分乞求的意味。
卷耳不吭气,陪着霍沉齐又走了一会儿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道,“你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事,我便也告诉你。”
“你想知道什么?”
“你的伤。”
常远安排了三个丫头伺候卷耳沐浴更衣,她们按照常远的吩咐将卷耳上上下下查验个遍,卷耳刻意把长戌给她的淬了毒的簪子留在了房间,只戴了白玉簪,饶是这般常远在见到卷耳时还是把她发髻上的白玉簪取了下来。
“我先替姑娘保管着,明日自当奉还。”
“统军大人未免多虑了。”卷耳很讨厌这个一直疑心自己的人。
“事事小心总是好的,我知道你会辩解称自己是无辜的被利用的,那既然能被利用一次自然也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若是我护卫失责让霍公子受了伤,那我定要向姑娘讨一条命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