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带我去见识一下吧,多谢姑娘了。”
梅子箐一路上都在观察,小镇的占地确实和石锁村对上了,但是繁华程度比一百年后的村落还要更高。
这种反差式发展的出现一定是因为什么重大变故,她既然在今天出现,这变故会不会和今天的婚礼有关呢?
锣鼓喧天,红绸彩缎,大红灯笼高高挂。
待她们穿过长长的人流,找了个僻静的座位坐下,桌上已经开始陆陆续续上菜了。
红烧排骨和清蒸鱼的味道已经窜到鼻子里了,梅子箐努力挪开视线,咽了咽口水。
偏布的红绸将她的脸上印上红光,显得她的苹果肌格外圆润。
“这位姑娘,这老翁怎么这么大年纪才娶妻啊?”
那位羞涩的姑娘急忙拉拉她的衣袖,示意她说话声音小一点。
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在周围才敢凑到梅子箐耳边说话。
“不是的,钱翁他早年就娶过妻了,周婆婆陪他半生风雨,可惜你也知道,男人嘛,总是爱那些亮眼的颜色,周婆婆一死,他就立马娶上了新妇。”
“周婆婆?她长什么样子?”
那姑娘歪着脑袋仔细回想,突然眼睛一亮,手指在空中比划。
“花白的头发,残缺的牙齿,脸上总是笑眯眯的。”
几乎是一瞬间,梅子箐就想起来那个老人头,她急忙拉过女子的手询问。
“是不是手上有个心形胎记,爱穿玄色衣服?”
姑娘瞪大双眼,兴奋地点头。
“没错,就是她。”
她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姑娘你不是说你第一次来吗?怎么会知道周婆婆的长相,她可是三天前就死了。”
梅子箐心乱如麻,还要绞尽脑汁编个理由回答她。
“来的路上听到有些人在讲,我当时就觉得世事难料。”
那姑娘天真地相信了她,梅子箐端起瓷碗喝了一口汤。
她这才注意到那瓷碗通体雪白,不染纤尘,热汤一冲,碗底居然徐徐绽放出冬天的腊梅花。
她一脸惊讶,而那姑娘早就见怪不怪,笑眯眯地将一碟梅菜扣肉推到她面前。
“这是钱翁的独门手艺,只有他会,可能是周婆婆死后他性格大变,也就不爱烧这种瓷器了,现在生产的都是些普通的白瓷。”
“希望钱大哥能够把这门手艺发扬光吧。”那女子嘴里还在絮絮叨叨念着。
“钱大哥?”
“钱大哥就是周婆婆的儿子,马上就到娶妻的年纪了,可惜得再等三年了。”
梅子箐若有所思,那老人墓边确实有一个更小的墓,不过上面既没有名字也没有生平,很有可能就是她儿子的。
所以她的儿子也会惨死?
梅子箐脑海里渐渐脑补出一个狗血故事,还未成型就被突然响起的唢呐声打断。
“哎呀,钱翁出来了,今天难得精神啊!”
“是啊,就是这新娘还是周婆妹妹的孙女,她看着自己守着长大的侄孙女有依靠也会开心吧。”
梅子箐差点呕了,这些人有毛病吧?如果她是周婆婆,可能恨不得干掉这两个人吧,怎么还会开心?
一身火红,满头花白的老翁牵着年轻的新妇走了出来,获得满堂掌声和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