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同样容貌卓绝,气势逼人的男人相互对峙,让整个露天草坪上的宾客们,都霎时感觉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冷气。
浓郁的火药味,更是让人忍不住心惊肉跳。
就在众人以为,一场不可避免的冲突即将爆发之际。
季云鹤却率先收敛气压,朝谢北辞温润一笑,礼貌问候:“谢先生——”
谢北辞淡然应声:“季先生——”
两个男人间的商业假笑与寒暄,并没让彼此间的气氛缓和分毫。
反倒是将脸紧埋在季云鹤怀中的宋予希,在听到谢北辞的声音时,整个人不可抑制的瑟缩了一下。
感受到怀中人儿对谢北辞的抗拒,季云鹤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随即,弯着恰到好处的笑眼,提醒正目光沉沉落在宋予希身上的谢北辞。
“谢先生有事吗?”
分明是客气疏离的询问,可季云鹤压根不等谢北辞回答,又继续道:“我太太落了水,我需要尽快带她回家,以免着凉!”
他刻意加重了“太太”、“回家”四个字。
果不其然,就看到了谢北辞一副山雨欲来的躁郁模样。
可他却不管谢北辞什么心情,冲他点头轻笑后,便径直抱着宋予希从他身边走开。
谢北辞浑身气压骤沉,即便知道身为外人的自己,没有资格阻拦季云鹤带走自己的妻子,但心中那头嫉妒的猛兽,却发狂般,疯狂撕扯着他的理智。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在男女之情上生发妒意。
这滋味,简直像烈火烹油,要将他整个人焚为灰烬!
指骨紧攥,青筋凸起的刹那,谢北辞甚至有种想要转身抢人的冲动。
“等一下!”
谢北辞一声低喝,让抱着宋予希离开的季云鹤缓慢止步。
他悠悠转身,表情不解,但金丝镜框后温润的眸眼中,却结了一层冷冰:“谢先生还有什么事吗?”
谢北辞没有搭理他,而是冷着张脸,朝宋予希的方向走去。
感觉到谢北辞气息的逼近,宋予希将脸埋的更深了,像是生怕被对方看到一点边角,泄露身份。
她能感觉到对方,在自己面前停了数秒,这种近在咫尺的压迫感,让她连呼吸都放缓了。
难道,谢北辞认出了她?
就在宋予希因紧张,胡乱思索之际。
一件带着雪松冷香,却格外温暖的西装外套,便搭在了她被池水浸透的身上。
宋予希心念一动,一种复杂的感情在她心底流淌。
所以,谢北辞突然叫住季云鹤,不是为了为难他们,而是……给她披上这件西装外套?
为什么?他的未婚妻不是就在身边,他就不怕她误会吗?
宋予希的心瞬间变的纷乱纠葛,与她有同样心境的,还有从始至终从一旁目睹谢北辞对她温柔的孟佳丽。
孟佳丽不敢像舒雅沁对楚隐那样,蛮不讲理干涉谢北辞的行为与决定。
可是她如何也没想到,他竟会当众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盖在宋予希的身上,尤其,还是在她这个准未婚妻在场的情况下!
她甚至都能感觉到周围人,投射到她身上幸灾乐祸的眼光!
若不是为了维持大方得体的贤良形象,她现在铁定会上前,撕烂温迪那张狐狸精的脸!
在场的众人,面对三人间这令人错愕的纠葛,脸上的神色也是各异。
就连一贯温润儒雅示人的季云鹤,此刻也骤沉了脸色。
除了谢北辞,一派坦然自若,不在意旁人的眼光,亦不悔自己的举动。
“照顾好她!”
临转身前,谢北辞冲季云鹤撂下这句话。
而后,转身大步离开。
他纵然很想把人抢过来,但他也清楚知道,现在的他没有立场,他也不想让温迪难堪,再度拉远两人的距离。
人生中第一次,不可一世的狂傲男人,开始有了体谅他人的意识跟想法。
季云鹤冷凝着谢北辞离开的背影,温润的眸底结了一层寒霜。
他低头看向落在宋予希身上的西装外套,虽绝碍眼,但还是大度的没有计较。
因为他不想让宋予希觉得,自己是个没有度量的小心眼男人。
再者,他的衣衫也已湿透,这件外套,确实能帮宋予希短暂抵挡风寒。
就这样不无心机的想着,季云鹤抱着宋予希离开舒家别墅庄园。
只是,在路过舒老爷子面前时,他意味深长的留下了一句话:“今日我太太来舒家赴宴,过程却并不愉快,这件事,我季某记下了!”
一番话,一个笑,让欲言又止想要解释的舒老爷子,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离开舒家别墅后,季云鹤将宋予希一路抱到了自己停靠在路边的黑色迈巴赫前。
这时,宋予希也从季云鹤怀中抬起了头,得以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只是,长久保持一个姿势缩在季云鹤怀里,加上落水后有点着凉,宋予希突然觉得脚有点抽筋。
季云鹤知道后,立刻抱着她坐上副驾专座,敞开车门,半蹲下身,用指腹轻轻按压她脚踝的位置,以确认是否受伤。
“季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