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两人又窃窃私语了几句便要分开,林子楚便先行小跑着回了家。他找到林徐氏,将刚才看到的一幕告诉了老娘,便没再去管这件事。
反正,不管怎么样,再过一日他就要上京了,这林老二到底要整什么幺蛾子,自然有爹娘和三叔盯着,不是他该管的事儿。
第三日清晨,一大早林子楚便跟着潘家的商队出发了,除了林安两口子之外,便只有林义来送别,该说的话早就交代了,所以这一回也没多说什么,林子楚就跟三位长辈告别。
跟着潘家的商队走了两天之后,林子楚就在路上看到了奇怪的三个人。
一个头戴帽子,帽檐还用特制的黑纱缝制的少年,一个赶车的老头和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厮。并且,不知为何,林子楚总觉得那少年的身量看着颇为眼熟,但是却又说不上来到底在哪里见过。
第三天傍晚,潘家商队和那古怪的主仆三人住在了同一家客栈。
起初的好奇过去,林子楚便没有再去端详那主仆三人的一言一行,但是,他却总觉得自己身上总有一道若有似无的视线,在打量着自己。
等到他转过头去看的时候,那道视线却又消失了。
林子楚身边的小厮叫林风,买来的当天就改了名,林风年纪不大,也就只有十四岁,但是人却很是伶俐,见林子楚频频寻找什么,便压低声音问道,“少爷是否觉得有人在打量咱们?”
“你看见了?”林子楚挑眉,目光不经意的从头戴黑帽的少年身上略过。
“是,小的看见了,便是那古怪的主仆三人。他们的房间就在咱们的隔壁,并且…小的听到订房间的时候,是那头戴黑帽的少年执意定的…”林风说道。
本来,那赶车的老仆定的房间是二楼最里边,角落上的一个房间,但是那黑衣少年却执意要住在他们隔壁。
“哦?”林子楚心底有些奇怪,但也不觉得这古怪的主仆三人会对自己怎么样。
毕竟,他跟着的可是潘家的商队,光是护卫就足足有十几人。再说,他对面的房间住的便是护卫,临行前,那潘员外还叮嘱过领头的管事,让他们好生照料自己,并且绝不是敷衍的样子。
这一路上,潘家的人也确实对自己照料有加。
当年,娇娘曾经救过这位潘员外,又跟潘丰算是相交颇深,这潘家看在娇娘的份上,总也不至于对自己不管不顾吧?
但,出门在外小心为上,小心驶得万年船。
为了自己能够顺利进京,一切事儿都得加以防备才是。
“夜里,你警醒着些。”林子楚叮嘱道。
“是,二少爷放心吧。小人知道该怎么做。”林风说道。
吃过饭,林子楚跟潘家管事的打过招呼,便带着林风回了房间,再也没有迈出过房门一步。
隔壁,老者面色深深的看着大马金刀坐在床上的少年,轻声劝慰道,“公子还是小心些为妙,这林二少爷跟着的可是潘家的车队,咱们不宜节外生枝。”
“哼!”黑衣少年冷哼一声,“你这么担心做什么?我又没有想过要他的命,不过是想试试他有几斤几两罢了!潘家不是做生意的吗?怎么会带着他?”
说着,不等老仆回答,黑衣少年又冷哼道,“我知道了,一定是因为那个臭女人的缘故!”
定然都是因为林子娇,不然,潘家会认识林子楚是谁?
提起大房的兄弟两个,黑衣少年心中是十分嫉妒的。
明明都是林家的孩子,他想进萧山书院却屡屡不得志,最后甚至为了进书院而…但是林子方林子楚兄弟俩却那么好命…
还有那林子方,据说当时赶往京城的日子都晚了些,就这样都能让他考中进士?这哪里还有什么天理!这老天爷,对他太不公平了。
既然老天爷不公,那有些公道他就要自己讨回来!
若不是林子娇,他们二房如今还是一家人齐齐整整的过日子,哪里会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临行前你执意杀了赵公子,主子已经有些不满意了。”老仆提醒道。
哪知不提这事儿还好,一提起来黑衣少年就暴怒!
他站起身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尽管心里的火气快要压制不住,但还是尽力压低声音地吼道,“是他赵玉良死有余辜!”
“他把我姐害死了,如今却一个人逍遥快活,天下间可没有这个道理!哈哈哈,死得好!那赵家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他们可是拍花子起家的!”
说着,黑衣少年怒气冲冲的几步冲到老仆面前,“拍花子!你知道什么是拍花子吧?这么些年,他们赵家不知道干了多少缺德事!我杀了他那是替天行道有何不可??”
老仆叹息一声,终究是没有再跟黑衣少年争辩。
“公子开心就好,主子说了这一路让老奴看护好公子,所以…这林二少爷的事儿,公子就万万不能再出手了…”
早知他并不这么听话,也不知道主子会不会改变最初的决定?
老仆也是完全没有想到,黑衣少年花言巧语的将药先从自己这里骗走,竟然起了杀赵玉良的心思,并且还已经得逞了。
也不知道这些时日,主子给他安排的人到底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