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林子巧一听就着急了,“长姐,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处境也未必就会很好?”
林子娇叹气,将她了解到的宋家的情况都说了一些给林子巧听,然后又道,“你看,虽然如今京中局势稳定,但是宋家也是牵扯了多方利益,站在朝堂的漩涡中心,很多事情看起风光…但有时候也是不由自主的…”
林子娇甚至有一种直觉,若是宋安从头到尾就是太子的人,将来宋家也许会从如今的局势当中挣脱出来。
不然的话……
金豆母亲当年就死的蹊跷,朝堂之争再加家族内斗,家主之争,权势更迭,这宋家也是一笔烂账啊!
内心里,她并不希望林子巧踏入宋家这种复杂的环境,一辈子都活在尔虞我诈的阴谋当中。但是想到金豆那孩子的一腔赤诚和本性,又觉得两人若有未来似乎也不错,所以才跟林子巧说了这么一番话。
“原来他竟如此艰难吗…”林子巧喃喃说着,心底没来由的涌上一股心疼。
他比自己还要小三岁…面对的却是自己从来都不敢想,也从来都没有想过的问题…自己若是站到那个位置,将来真的能帮到他吗?
林子巧沉默了,她自己也不确定。“长姐,你让我想想。”
“好。”林子娇满意的点头,果然,妹妹如她所料的,并没有着急下决定。这就是巧儿性格里好的那一方面,无论遇到什么问题都会冷静下来好好思考,而不会匆忙之间马上就做出什么选择。
过了一会儿,林子巧便道,“姐,我没想好。”
“没法做决定?遇到没法做决定的事情就先不要做决定。”林子娇说道,“巧儿,你一定要记住,不管做什么决定一定要遵循自己的内心,才不会后悔。”
“嗯。”林子巧应着,姐妹两个又说了一会儿话,就回了林兰氏的屋里。
得知女儿来了葵水,林兰氏让春桃又端来一个炭盆,屋里瞬间变得暖和了许多。顾四郎跟着林义去豆芽作坊,翁婿两个不知道在研究着在豆芽作坊加做个什么东西,林子娇有些犯懒,也懒得去管这些。
吃过午饭,林子娇在后院睡了一觉,迷迷糊糊之间突然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奇怪的动静,但她身上有些疲惫,怎么也睁不开眼。顾四郎进来,不知道在耳边说了一句什么,林子娇无意识的应了一声,便就又睡了过去。
睡到半下午,林子娇醒了过来,坐起身愣怔了好一会儿,披上衣服往外面一看,只觉得脑子都有些发蒙,院子里不知何时已经挂上了白布。
这是……
“姐,你醒了?”林子巧穿着一身素净的衣裙走了进来,看到林子娇有些发蒙的样子开口解释道,“是不是吓你一跳?国丧,圣上驾崩了…姐夫被陆大人叫去了县衙,代表咱们青城学子一起和陆大人…”
“国丧吗?”林子娇喃喃说道。
明年就是春闱,不知道到时会不会影响顾四郎参加考试?想着还有两月的时间,林子娇又放下了心,这么久的时间足够新帝熟悉朝政,举行会试。
说不定,今年秋里还会加开恩科之类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是啊,姐,你换一身衣服吧,还有头上的。”林子巧说着,就帮着林子娇收拾起来。
其实,平日里林子娇的衣服都是非常素净的,这不是因为来了葵水脸色不那么好看,走的时候顾四郎特意给她拿了一件白色滚红边的披风,这会儿林子娇正披在身上,可不是不合适吗?
头上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发誓,除了顾四郎送的玉簪,便是一根红色的飘带,和耳边的红宝石耳坠,如今也只能拿下来了。
“姐,我那还有一副素净的白耳坠,给你拿过来先戴着吧?”林子巧说着,将林子娇身上的披风帮忙解下来,收进了衣柜里,又找出一件纯白色的披风替她裹上,见林子娇还是懒懒的不想动,便说道。
“不必了。”林子娇摇摇头,人还是刚睡醒发蒙的状态,叹道,“不用戴了那么麻烦,就把头发简单扎起来就行,你把飘带帮我解下来,发簪也不带了还省事。对了,你姐夫出去多久了?”
“大概,有小半个时辰吧。姐姐不用担心,陆大人那么看重姐夫,不会有啥事的。”
“嗯。”
林子娇倒是不怎么担心,如今莲墨等威胁也都解除,又是去县衙跟陆奇一起处理事情,顾四郎的安危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她担心什么。
“爹娘呢,都在做什么?”林子娇又问道。
“娘在给硕儿换衣服呢,硕儿也是刚刚才睡醒,之前娘准备的那些衣服大都是喜庆的颜色多,要说白的也就两套,其他颜色更是没有。娘还正准备再做两身蓝色的,给硕儿倒换着穿。“
”爹则是去了厨房,让人将今日晚间准备吃的那些肉都晒成肉干,毕竟这时候也不能吃不是?”林子巧苦笑。
是啊,国丧期间谁也不敢顶风作案呀?
虽说平常百姓家里也没有那么严格,但是今日毕竟是第一日,谁也不能在这个时候犯事,万一被人发现举报,可就不是小事情。
林子娇看了一眼妹妹,见她身上果然早就换过了衣服收拾妥当,不由得叹道,“看来,今年过年很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