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卫老头送走,父女二人再加上华叔和汤圆,便一起往吴州赶去。
林子娇是个急性子,所以路上除了吃饭都挺赶,亥时初的时候就赶到了吴州,找到了柳树胡同。
柳树胡同的院子年代是有些久远,看着就有几分萧瑟之感,在胡同最里头的那间院子更是如此,院墙都破败到高低不平的地步,院门也是残破不堪,完全就是挡君子不挡小人的那种。
再加上秋风瑟瑟,时而卷着落叶盘旋,此情此景真令人有几分心酸。
华叔上前敲响院门,不多时院子里就响起了脚步声,院子里的人边答话便开门,“谁啊!”
“找刘培顺的,在不在?”华叔应道,这时,屋里的人开了门映着微光看向华叔的脸,这一看大惊失色就愣在当场,“护…护军…”
华叔一愣,再看这人时也有些震惊,“朱山,你,你,你没死?”
林子娇听到这些话也有些震惊,这怎么还碰见熟人了呢?是了,之前卫师父就说过这六人都是上过战场经历过生死的老兵。只是没想到,这几人竟然跟华叔还有渊源,还有,那人叫华叔什么?
护军?
难道,华叔从前是当过护军的人?
林子娇压住心底的疑惑没有开口,只听那称作朱山的人说道,“护军,护军你快进来,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后面这位是……”
那人看着林子娇的年纪,心里暗暗猜测她是不是华叔的女儿,但是又不好冒然开口去问,因为两人的穿衣打扮,能够看出来明显的区别。
“我且问你,刘培顺是住在这里吧?其实我这趟来,是来找他的。”华叔言简意赅的说道。
“在,在,培顺?出来!”朱山对着屋里大吼一声,解释道,“我们几个年岁都大了,当年回来之后家里人都死的死没的没,是培顺这孩子张罗了此处,让我们落脚。那孩子当年也是差点死了,被…被人救了一命…”
不多时,一个身材高大脸上有道刀疤的中年人从屋子里出来,看到有外人在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几眼,便问朱山,“山哥,叫我出来啥事?呦,两位贵客上门是…有何贵干?”
华叔点点头,“可否借一步说话?是卫师父让我们来的,这位…是卫师父的徒弟,小徒弟…”
刘培顺和朱山对视一眼,两人都十分疑惑,“徒弟?卫师父还有徒弟呢?”
两人心中都十分震惊,心想莫不是遇到了骗子?但是,眼前的人却是他们从前在军中的护军没错,于情于理,护军都没必要骗他们几个老弱病残的,这么想着,朱山又赶紧招呼道,“快,先进屋说话。”
林义本来靠在马车上,也想跟进来,但是林子娇微不可见的缓缓摇了摇头,又用眼神制止了要跟着她的汤圆,就和华叔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这处破败的院子。
进了屋,华叔扫视了一眼,好嘛,除了朱山,其他的四个人当中,他竟然还认识三个,分别是韩永,王大辉和杜三全。这几人都或多或少的有些残疾,不过好在有轻有重,算起来都不是太厉害。
最严重的就是王大辉,一条裤腿空荡荡的,看着就让人心酸。
“你们,你们都没死?”看到这一幕,华叔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转过身捂住了眼睛。
“护军?您也没死,您怎么找来了?”韩永和杜三全一见华叔,一下子都站了起来,尤其是韩永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的他呲牙咧嘴的这才喃喃说道,“不是做梦啊!我不是在做梦。”
朱山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这青天白日的做什么梦?”
“这不是天都黑了吗?咋就青天白日了?”一听朱山的话,韩永愤愤不平的反驳。
“天刚黑还不到做梦的时候,老韩你就别啰嗦了,快,快找凳子给护军坐啊。”朱山看着其余几人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这时,华叔才看向刘培顺,问道,“这位是…”
角落里坐着一位年纪颇大的老者,此时看到几人的神情也早就站了起来,只是看向华叔的眼神很有些局促不安。
上前一步,刘培顺介绍道,“护军,这位是刘成。是我一个远房表叔,当年都是因为表叔护着我,我才捡回来一条命,所以,虽然表叔他不能说话了,但是我也不能抛下他不管。”
刘成一听,也连忙连啊啊带比划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华叔的目光在他身上打量两眼,点点头没说话,回头看向林子娇。
这时,林子娇才从怀中掏出卫师父写的心,递给了刘培顺,“这是我师父卫仓写的信,你先看过之后再说,至于要不要跟我走,你们可以商量之后再做决定,我先去外面马车上等着你们。”
“有任何问题,都可以问一下华叔。”林子娇说着,又极其认真的环视了几人一眼,“若是跟我走了,以后你们养老送终的事儿,也就都交给我了。你们都如同华叔一般,会成为我的家人,不单单只是下人。”
说完,林子娇没有再多说什么,冲着华叔点点头就出去了。
林子娇一走,几人明显的放松下来,和华叔熟识的几人围绕着他,有些欲言又止。
华叔笑笑,“你们先看信,卫师父写的信你们看完之后,我再跟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