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两日的功夫,陆奇带着人便将事情都摸了个一清二楚,于是当机立断的将人抓了,然后又带人将多收的第二次税粮退回了几个村子。
刘通刘达兄弟感激涕零,带着村人跪在雪地上直呼青天大老爷,陆奇却并不高兴,对着两兄弟说道,“你们交了两遍税粮,确实是有苦难言这个本官理解,但是为何不直接去县衙陈情额,若是劫了林家的人?”
说着,陆奇又沉着脸叹道,“你们可知,那林义的妻子已经怀有身孕,昨日惊吓之下便有些不好,若是因此而…你们如何面对人家…”
刘通刘达面色一变,两人这才意识到当时行事确实有些鲁莽了。
“大人教训的是,草民知错。”
“大人教训的是,草民知错。”兄弟两人都有些沉痛,若是林义家中出了变故,他们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洗清这份罪过。
陆奇深深的看了两人一眼,又道,“你们知错就好,此事本官可以既往不咎,念你们日子难熬不与你们计较,但是林义那里…”
“大人,草民兄弟俩这就上门赔罪。”刘达连忙说道。
此事,若不是因为林义,恐怕他们也不会这么快就将税粮领回来。
陆奇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带着人转身离开。
他一走,刘家兄弟两人这才跌坐在地,松了一口气。
刘通连忙说道,“事不宜迟,连忙准备些吃食,咱们进城去给林老哥赔罪去吧。”
其他村民纷纷要跟着,但是却被刘通刘达兄弟给拒绝了。主意都是他们出的,如今有了这个结果,他们十分满意,唯一有些愧疚的就是对林义,他们只以为林义父女俩受到了惊吓,却没想到原来林义的妻子已经怀有身孕。
早知如此,他们就该用更委婉的法子,说不定直接求上门去,按照林义的秉性,也一定会替他们说话的。
兄弟两人商量好,就往县城里去。
好在这两日并没下雪,但是官道上的积雪也并没怎么化,因为接连两日阴天并没有出太阳。北风呼啸着,正是最冷的三九天。
两刻钟之后,两人就赶到了城门口。
因为两天没有下雪,所以排队进城买粮食吃食的人比较多,城门口排着队。兄弟两人看到有两个妇人在门口苦苦哀求,但是守卫城门的人却死活不让进去。
两人走到近前一看,这才看清,两个妇人正是那亭长的妻妾。
见到刘通刘达兄弟,那两名妇人嗷的一声就冲了上来,“杀千刀的!你们丧尽天良啊,净把我家老爷送进了大牢!你们快去跟县令大人说,事情跟我家老爷没有关系,都跟她无关啊!”
“两位真是好狠的心!竟然如此狠毒!”旁边的妾室见主母都扑了上去,站在一旁狠狠的瞪着两人喊道。
排队的人不明所以,看着刘通刘达兄弟就有些目光不善。
这时,队伍最后有个老大爷领着孙子,忍不住辩解道,“王亭长收了两回税粮!若不是刘家村的刘通刘达兄弟,我们这些人说不定都熬不到过年就要饿死了!你们贼喊捉贼,竟然还有理了!”
“贼喊捉贼!贼喊捉贼!”身旁的小孙子拍着手喊道。
刘通刘达涨红了脸,这才辩解道,“王亭长替前任县令收了一回税粮,又打着陆大人的旗号收了一回,自己贪墨了不少,这些事你们怎么不说?”
两个妇人面色不善,强自狡辩道,“我家大人也是两难,都是县令,他难道能抗命吗?他正要想法子跟陆大人禀报,哪知你们竟然想出如此毒计!”
刘通气极,“你这妇人蛮不讲理,跟王亭长一样蛇蝎心肠!他跟陆大人禀报,你是在说笑话吗?若不是陆大人雷厉风行,以最快的速度彻查此案,说不定他把罪证就都销毁了!到时候,我们这些人有理也说不清!”
“对,实属恶毒!”
“啊,原来是刘家村那几个村的事儿,这个我也听说了,王亭长确实收了两回税粮,家里抄出来账本上面,记得清清楚楚。”
“真不是东西啊!百姓种地容易吗?若不是今年收成还可以,这么一来得死多少人?陆大人真是清廉的好官!查清之后立马就带人把粮食送来了!”
“是啊,是啊,以后咱们青城再也不会出这样的事了!”
“此事还是多亏顾记卤味的林老哥啊,不然事情也不会这么快就办好。”
“听说刘家村的人铤而走险…”那人说着就闭了嘴,刘家村的兄弟两个就在前面,他们当着人家的面就说人家的是非,有些不好。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丝毫没有注意到队伍最后一辆马车挑起了车帘子,正在听着这些消息。
汤圆眼珠子转了转,压低声音说道,“主子!好像听他们说的,还有咱们顾记卤味的事儿。”
“嗯!”林子娇淡定的点头,“一会儿到了卤味铺,就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这两日天好没有下雪,鸡鸭又处理的差不多了,林子娇就想着来青城看看,顺便再买些东西回去。没想到这还没进城,就在城门口听到了这些事儿。
话虽如此说,林子娇心里又怎能一点不担心?
不过,从这些人的字里行间,她能够听出来,事情多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