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嫂子,求你救命!救我侄儿一命!”刘媒婆跪在地上,连哭带喊的说道,“求求你了!”
顾婆子一脸纳闷,有心不搭理刘媒婆,但是事关人命又狠不下那个心,随即冷着脸问道,“什么事,你在这里大呼小叫的?我又不是大夫,我咋能救命?是不是你家人得了急病,快!赶紧送到镇上薛大夫那里去。”
刘媒婆摇了摇头,焦急的说道,“去了,刚刚就去过镇上了…薛大夫说听天由命…顾嫂子,我想着,我想着娇娘她是不是懂点医术…说不定能…”
一听这话,顾婆子勃然大怒!
“你真是异想天开!娇娘那是嫁给四郎,四郎身子才好了起来,你咋能…你真是欺人太甚!”这也幸亏自家儿子留在铺子里,不然四郎听到这话该多么难受?
这刘媒婆真是越来越不像样了,这种话竟然都能够说出口?
“不是不是,我没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只要娇娘能给看看,或者…”刘媒婆很想说让她侄儿去顾家住几天,不也一样能沾到林子娇的喜气吗?说不定,身子就跟顾四郎一样就好了起来。
但是,看着顾婆子黑如锅底的脸色,这话刘媒婆就没敢说。
骂她事小,耽误了侄儿的病可就麻烦了。
这功夫,顾婆子的哥嫂也一起下来,跪在了顾婆子面前,苦苦哀求道,“大妹子,求求你了,我们也是没了法子…才出此下策这可是一条人命啊,你就行行好…”
这话说得顾婆子眉头紧皱,很有几分不忍。
不为别的,她也是一个母亲。
当时万念俱灰,决定要给儿子冲喜的时候,也是觉得心里没了指望,只剩下那一个法子了。不然,也不会那么匆忙。
“什么病?”一直没说话的林子娇突然开口问道。
刘媒婆一噎,连忙感激涕零的说道,“也是,也是身子骨弱,薛大夫说,说是中气不足,久咳不止造成的…”
“可是肺痨?”林子娇又问。
刘媒婆眼神闪烁,回头看向哥嫂,刘媒婆的嫂子急忙摇头,“不是!薛大夫说了,还没成痨病,只是小儿身子骨弱,才一直不好…”
“咳咳!咳咳!”牛车上的人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咳嗽不止,让人听了都难受。
“我可以试试,但是不保证能治好。不管治好治不好,若是有个万一…你们不能赖到我头上,更不能找顾家的麻烦…这样,你们也愿意吗?”林子娇说着,目光灼灼的看着三人。
“当然!当然!姑娘答应救治,就是大慈悲,我们不是那不知好歹的人!”刘媒婆嫂子说着,眼泪就滚滚而落,情难自抑。
林子娇这才回头问道,“娘,先让人跟着去顾家看看?”
顾婆子有些左右为难,下车拉着小儿媳走到一边,两人嘀嘀咕咕说了一会儿话,这才回来,答应让刘媒婆和其哥嫂一家人,跟着去顾家。但是她也把丑话说在了前头,若是有个好歹,可千万不能赖在林子娇身上。
感受到婆婆话里的维护,林子娇心中很暖。
顾方氏和顾张氏被事情的转变给镇住了,顾方氏还好一向不会有些小心思,但是顾张氏一会儿担惊受怕,一会儿又想跟着捞好处,心思可复杂的很。
刘媒婆和哥嫂感激涕零的跟在顾家的牛车后面,径直去了顾家村。
到家之后,顾婆子让刘媒婆把人背到了暂时还没人住的西厢房,又让两个儿媳去烧开水,自己则是跟在林子娇身旁盯着。
这时候,顾婆子已经有些明白过来,恐怕儿子好起来也不仅仅是冲喜的缘故。
四郎隐约提过一次,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好像小儿媳是看过几本医书的。但是,看过医书就能将四郎治好?如今还是身子大好?顾婆子有些狐疑,说不上哪里不对,但是想到小儿媳身上发生的种种奇事,便又觉得,这样才是理所应当。
就这样,当顾婆子看到小儿媳,开始给刘媒婆的侄子刘顺扎针的时候,还有一种恍惚的感觉。
刘媒婆的哥嫂几次想开口,但是都被刘媒婆给拦住了。
作为当初替顾四郎成亲冲喜的见证人,刘媒婆可是亲眼看着,顾四郎是如何一点点好起来的。年前在大集上就看到过好几回,刚刚去福寿堂的时候,也听薛大夫说起过,所以,刘媒婆此刻对林子娇近乎虔诚的信任。
扎针的时候,林子娇暗暗用了灵力,果然,刘顺的气色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林子娇心里就有了数。
“先歇息片刻,一会儿我去做一道食疗汤羹,喝了之后再回去,以后每隔三日就去福寿堂扎针一次,去了之后再去顾记卤味找我。”林子娇说着又道,“哦,对了,扎针一次要一两银子。”
明显看着儿子已经舒服了很多,咳嗽的也不如之前那么厉害的老两口,此时就差喜极而泣了,连声道,“好,好!一共得扎几次针?食疗,食疗多少银子?”
林子娇本想开口,但是看到刘顺娘的神情,便又问道,“怎么?你们听过食疗?”
“薛大夫说,你家四郎就是吃食疗治好的!小娘子,真是多谢!”说着,刘顺爹连忙要跪下,被林子娇和顾婆子给伸手拦住了。亲眼见到小儿媳扎针,顾婆子现在心里是彻底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