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一片哗然。
虽说童言无忌,但在这样一种场合下,大家多少还是有些芥蒂,全都不尴不尬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尤其是康健,更是措手不及。
他想上台去给老丈人解围,却见他朝自己摆了摆手,然后低头对聂蒂蒂说:“不是你原来的爸爸妈妈不要你了,而是我和你现在的妈妈更需要你。”
“虽然我们已经有了你大姐姐这么一个大天使,但还缺一个小天使,而你,正是这个小天使。”
“可我生病了。”聂蒂蒂蹙起了小眉头。
聂父笑着对她说:“所以呀,你才要来我们家里,因为你姐姐姐夫都是医生,你来了,他们才能更好地帮你治病。”
聂蒂蒂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但眉头不再紧皱,她伸出小手搂住了聂父的脖子,轻唤了一声“爸爸”,当场让聂父老泪纵横。
一旁的聂母也是泣不成声,走过来争着要抱这个小女儿。
台下的康健见状,吁了一口气,旁边的聂小宝则佯装生气,对他小声嘀咕道:“你瞧,有了小女儿,就忘了大女儿。”
“因为你有我呀!”
康健笑着把她揽进了怀里。
望着台上的天伦之乐,以及父母脸上久违的幸福笑容,聂小宝解颜而笑,由衷欢喜。
“哭了?”
白驰尔突然开口,吓了吴迪倩一跳。
她连忙摇头,别开脸去抹了一把眼睛,才说道:“有眼屎。”
白驰尔但笑不语。
“我…我去给大波打个电话,他和玉玉只轮半天班,按理说,这会儿应该到了。”
说着,吴迪倩就转身朝角落里走去。
白驰尔没有跟上,他越过人群望了一眼康健夫妇,扬起了唇角,喃喃自语:“这也算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吧。”
“白驰尔!”
忽然,吴迪倩拿着手机匆忙返回,皱着眉头慌张地说:“我…我要先回趟医院,如果康老师他们问起,你就说我家里有事提前回去了。”
“怎么了?”白驰尔旋即问。
吴迪倩看了看周围,凑到他耳边,压低嗓子说道:“医院出事了,大波和玉玉跟一位患儿的家长打起来了。”
“我陪你回医院。你先等我一下,我跟我妈说一声。”
白驰尔拍拍吴迪倩的肩膀,就去寻找刘佳妮了。
吴迪倩急忙提醒:“暂时别提打架的事。”
白驰尔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就钻进了人群。
片刻后,他挤出人群,带着吴迪倩离开了酒楼,打车去往医院。
路上,他才向吴迪倩询问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但吴迪倩却说:“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因为大波在电话里说得很含糊,好像是有位患儿突然发病,就过来找我们质问,然后…就打起来了。”
“突然发病?什么病?”白驰尔问。
吴迪倩不太确定,“好像是癫痫吧。”
白驰尔提议:“你再打个电话问问看,别问大波和玉玉,你问问其他值班的同事。”
“好!”
吴迪倩立即掏出手机,拨给了值班的一名护士,很快从对方那里弄清了原委。
挂了电话,她就把那位护士的话向白驰尔转述了一遍。
“这是一位自闭症患儿,主治医师是常苑老师,在给这位患儿检查确诊后,她并未在对方的常规脑电图中找到其精神障碍突发的相关证据,而且这个患儿也从没出现过癫痫症状,所以,就没有针对这个问题进行过治疗和干预。”
“然而,就在今天上午,那名患儿突发癫痫,由此对方家长才认为常老师误诊,过来找她讨要说法。”
“你如果见过癫痫患儿,就知道他们在发病时有多痛苦,可能也是因为见到自己的儿子遭受了这种折磨,情绪就很激动,不等常老师解释完,就对她动了手。”
“正好玉玉当时在现场,就赶紧去阻止,谁料他刚把患儿的父亲制止住,患儿的母亲又冲过来想打常老师,大波及时站了出来,挡在了常老师的身前,替她挨了一巴掌,但对方母亲还是不依不饶,父亲也是又吼又骂,最后,原本劝架的大波和玉玉就跟他们打起来了。”
“好在保安来得快,才把双方拉开。”
“患儿的父母要找院领导理论,但今天是周六,没有领导上班,暂时由…你们罗主任把他们安抚下来了。”
“我们罗主任?”
白驰尔失惊打怪,“他跑去你们儿保科干嘛?”
吴迪倩挠了挠脸颊,“好像是升级厕所的问题,就来我们儿保科这层上厕所,误打误撞以领导的身份劝住了那对夫妻。”
“唔…从行政领导的职位来看,他作为一科之长确实算个正儿八经的领导。”
白驰尔努着嘴点点头,又道:“许多自闭症患儿都伴有癫痫这种并发症,但如果属于中低机能范围,很难发现癫痫症状。再加上常规脑电图也没有清晰的显示,所以常老师当初的诊断并没有错。”
“只能说明,这孩子当初确有可能并未患上癫痫并发症,而是因为自闭症对其造成的神经系统损害加重,诱发了部分大脑神经元异常放电,才导致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