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你靠边儿停吧,我走过去算了。”
度过了一个充实,也较为悠闲的周末后,吴迪倩迎来了兵荒马乱的星期一。
她知道周一早上绝对会堵车,就比平时起早了半个小时,打算去挤地铁,可让她万万没料到的是,单元楼的两部客梯居然同时坏了,无奈之下,她只能乘坐货梯。
而不凑巧(倒霉)的是,楼上有人搬家,因为超重,等了好几轮,才在28层停靠。
好不容易和同样赶时间的邻居们挤在货梯里下了楼,吴迪倩就直奔地铁口。
然而,在面对人山人海的地铁进出口时,吴迪倩怂了。
我这小身板儿可不禁挤啊!
垂眸看了一眼今天穿的浅口小白鞋,吴迪倩站在地铁口犹豫了一番,最终还是打了车。
起初,因为赶在早高峰前面上了路,基本没有堵车,但在后半段,即将抵达医院时,四车并行的马路上早已是水泄不通,就连公交车也被前后左右的私家车夹在中间,行得比龟爬还慢。
喇叭声、叫嚷声,沸反盈天,令本就焦急的吴迪倩更加抓耳挠腮。
望着他们医院第一门诊部的顶层天台,吴迪倩目测了一下距离,估计小跑着过去,应该能在十五分钟以内抵达医院。
就这么办!
不想干等的吴迪倩提前下了车,一路小跑。
她很庆幸,自己今天穿的鞋适合跑步,可以健步如飞。
“玉玉,再快点,还有不到二十分钟了。”
正当她跑得裙摆飞扬时,忽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连忙扭头一看,居然是刘倩。
她正坐在陈玉珏的小电驴上,二人在杂乱的车流间见缝穿针。
吴迪倩眼睛一亮,急忙追着大喊:“刘姐,玉玉,等等我!”
以她那副小身板完全可以挤上小电驴,还不被交警发现。
可周围太吵了,刘倩和陈玉珏完全没听见,只顾着钻洞觅缝,与时间赛跑。
“刘姐…呃!”
一个拐弯处,二人的身影一闪即没,徒留吴迪倩在后面哭丧着脸。
“我也要学会骑电瓶!”
她咬牙跺脚,复又狂奔,终于在十五分钟后,抵达了医院。
离上班时间还有五分钟,她没去挤电梯,而是选择跑上自动扶梯,气喘吁吁地来到了儿保科。
“呼…总算没迟到。”
刚一跑进办公室,吴迪倩就一把摘掉口罩,大口呼吸。
“我要见医生!我不听你们胡说……”
“妈,你把乐乐的手抓伤了!”
“哇啊啊……”
就在她打完指纹卡,准备换上白大褂的时候,门外骤然响起了喧闹声。
下一秒,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露出了实习护士刘佳佳的脑袋。
“吴老师,你快去看看吧,有病人家属在闹事。”她可怜巴巴的恳求道。
“闹事?”
一听到这可怕的两个字,吴迪倩就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她最怕处理医闹纠纷。
她可是小怂包啊!
可她现在也是康复治疗二组的组长……
凝眉纠结了片刻,吴迪倩对刘佳佳说:“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去。”
语毕,她飞快套上白大褂,跟随刘佳佳出了办公室。
“什么情况?是质疑我们医生的诊断,还是对康复训练的效果不满意?”她不忘向刘佳佳询问情况。
这两种情况,是她见的最多的。
刘佳佳摇头,皱了皱鼻子,说:“他们倒不是对医院这边有什么意见,而是家庭内部发生了分歧。”
“哈?”
吴迪倩一脸懵。
家庭纠纷闹到了医院?
“医生来了!”
来到门诊区域,一位大爷看到身穿白大褂的吴迪倩后,疾步走了过来,拉着她就问:“女娃儿,你是这里的医生对吧?”
康复治疗师的着装与医生一样,都是一件白大褂,不像护士装,是蓝色或粉色的衣裤套装。
所以,康复治疗师经常被误认成医生。
吴迪倩指了指自己的胸牌,“大爷,我是康复治疗师。”
“康复治疗师?扎针的?”大爷疑惑问。
“爸,康复治疗师就是给乐乐进行干预和康复训练的。”一名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走过来向大爷解释。
大爷一听,立马垮下了脸,对吴迪倩的态度也180度大转变。
“乐乐又没病,不需要扎针!”
吴迪倩抽了抽嘴角,与身旁的刘佳佳目目相觑。
男人又窘又无奈,随即问吴迪倩:“你好,请问你们聂主任来了吗?”
“聂老师?”
吴迪倩扭头看向刘佳佳,后者摇了摇头,小声说:“还没来。”
“还有哪位医生来了?”吴迪倩又问。
面对质疑孩子病情的家长,只能让医生来解疑答惑,康复治疗师没法下诊断。
况且,这位叫乐乐的小朋友也不是她经手的患儿,完全不清楚他的情况。
刘佳佳半捂着嘴,对她耳语道:“都还没来,可能是周一堵车的缘故,我只晃到了一眼乔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