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忘了给大波把菜打完。”
直到白驰尔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人群,吴迪倩才收回视线,随即想起这件事来。
可当她想返回食堂时,正好是用餐高峰期,人比先前多了一倍,根本就没有缝隙让她可钻。
无奈之下,她只好把自己饭盒里的清蒸鱼块,以及另外一道素菜舀进了王大波的饭盒里,并对他美其名曰:“多吃清淡防止便秘。”
“瞧瞧,咱们吴老师多关心你。”
刘倩在一旁挤眉弄眼,令王大波大为开心,拿起筷子就狼吞虎咽起来。
而吴迪倩则有些心虚,红着小脸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埋头吃饭没吭声。
“倩倩,要是你最近都吃清淡,那我陪你一块儿吃。”
少顷,王大波从饭盒里抬起头来,冲吴迪倩莞尔而语。
“不用!”吴迪倩赶紧摇头。
她这几天最大的乐趣就看同事们吃香喝辣,自己望梅止渴,所以她急忙解释道:“今天食堂人太多了,只有清淡菜的窗口人少些,明天我们早点去食堂,就可以打到你平时喜欢吃的那些菜了。”
“看看,吴老师对你多上心。”刘倩又在一旁起哄。
“嘿嘿!”
王大波挠头笑笑,又对吴迪倩说:“那咱们明天早点去食堂。”
“好。”
吴迪倩讪讪点头。
明天…明天不会又碰到白驰尔吧?
“阿嚏!阿嚏!”
刚吃完饭,白驰尔就突然打了两声喷嚏,当即惹来胡涂打趣:“一声喷嚏骂,二声喷嚏想,小白呀,有人正在念叨你。”
“迷信。”
白驰尔晲了她一眼,就起身去洗饭盒了。
“小白,你今天怎么突然想到大中午跑食堂啊?”
胡涂跟在他身后,也去洗饭盒。
白驰尔说:“今天饿得早。”
“是吗?”胡涂明显不信。
“我记得佳姨每天早上都要给你准备很丰盛的早餐呀,你哪回不是挺着胀鼓鼓的肚皮来医院的,不到下午两三点,你都不会感到饿。”
“难道今天佳姨没给你做早餐?”
白驰尔不耐地觑着她,问:“你和男朋友分手了?”
“乌鸦嘴!”
胡涂白了他一眼,就拿过餐具洗洁精给自己和白驰尔的饭盒里各倒了一些,然后把自己的饭盒由内到外仔细清洗。
白驰尔看着她熟练清洗饭盒的动作,再瞅瞅自己饭盒里的油渍,随即唇角一勾,故作不经意地说:“你不是想知道五帝钱的痔疮长啥样吗?”
胡涂动作一停,扭头看向他,“你不是不想告诉我吗?”
白驰尔淡淡地说:“那天不想,但今天就想了。”
胡涂虚起了眸子,“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
白驰尔直接把自己的饭盒递给了她,“我对你的感情生活不感兴趣,只想你帮我洗饭盒。”
“我下午有个棘手的手术,不想我的双手沾染油腻腻的东西,以及洗洁精那种化学物质。”他跟着又补充道。
胡涂接过他的饭盒,嘀咕道:“说的就好像我下午没手术一样。”
白驰尔强调:“但我那个更棘手。”
“说吧,吴迪倩的痔疮到底有什么特别,让你对她这么关注。”
胡涂不再跟他计较,把自己的饭盒洗完后,又洗他的。
白驰尔搓了搓指尖,回想了一下两次指诊时的触感,而后道:“可能是反复发炎的缘故吧,她的内痔比较像半开的花瓣,比纤维化后的玫瑰花形状松散一些,但褶皱的程度又比早期的草莓状更深。”
“如果是反复发炎的话,确有可能产生这种形状。”
胡涂想了想,点点头。
“不过,至于让你这么在意吗?要是像葡萄我还想得通一些。”她随即又不解。
白驰尔一本正经地说:“师姐阅痔的经验比我丰富,兴许我眼中的‘特别’对你而言,只是平平无奇。”
胡涂蹙眉,“我怎么觉得你在内涵我?”
白驰尔耸耸肩,不承认,也不否认,接过她帮自己洗干净的饭盒,向她行了一个绅士礼,就转身回办公室了。
胡涂擦干净双手后,跟了上去,表情忽然变得有些犹豫。
望着白驰尔高大却清瘦的背影,胡涂的嘴巴张了又合,直至即将走进办公室,她才一把拉住白驰尔的胳膊,正色问道:“你下午那台手术,需要我帮忙吗?”
白驰尔的睫毛颤动了一下,旋即又恢复了淡然表情,“不用,我自己能行。”
胡涂没再说什么了,松开了他的胳膊,回到了座位上。
但她还是偷瞄了一眼表情看似没有变化的白驰尔,给罗大美发了条消息:“主任,小白下午那台手术,你要不要去守着?”
罗大美:“我守他干嘛?他又不是我孙子。”
胡涂无语地翻着白眼,有种上梁不正下梁歪的感觉。
人人都说白驰尔毒舌,却不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道门,他们科室的老大罗大美也是个说话没把门的,损人也不忘损己,平等地怼着每一个人。
胡涂:“那个病人和他家属曾找过小白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