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主,林寻对这个是完全不了解。羽神宫似乎是一个禁忌,到现在也没见几个人敢提一嘴,他只知道,是那个狗娘贼风承宇一手创办的。这么想来,好像羽神宫非但不会帮自己,不在这大哥后头摇旗呐喊,已经算好的了。
天地自然,向来平衡。剑修难练,世间罕见,自然杀力无双。也正因为杀力无双,故而天赋、心性、财力、机遇缺一不可。
一剑破万法,乃是剑修的最大特点,也是他们的毕生追求。任你防御再高,身形虚无,我照样一剑了事。
林寻不是剑修,林清渠也不是,但他不觉得自己弱多少了。
麻衣男人冷眼看着林寻,“你林寻自然得死,但不该这么早。我也不欺负你,我只对你出剑九次剑,这次三剑,明年九月初九三剑,后年二月二还有三剑。我会以开脉境、真观境和泰定境斩你,你若皆能不死,我便不再追杀你。”
林寻满脸困惑,剑修脾气都这样色的?不周天的剑修,心气这么高的吗?
“要不,你干脆今儿个一起砍了算了?我好让我那无常兄弟,早早过来收拾收拾。”林寻本来还想说干脆去那崇山,把那个宫主也喊来,一起砍,一了百了。但是林寻觉得,做人还是得留一线的,万一给自己元神也砍掉了咋办?
麻衣男子嗤笑道:“要不是你那丁点可怜的家国情怀,你如今恐怕早就魂飞魄散了。”
接着他便手掌虚握,一道紫色剑气逐渐凝实,化作一把三尺剑,不时还有几丝雷电噼啪作响。
林寻赶忙伸手道:“慢着慢着,能不能先容贫道准备准备?”
麻衣男人置若罔闻,浑身气息收敛,直到林寻能勉强观察到开脉境的光晕,但是仍旧完全看不出是人是鬼。
行嘛行嘛,天地造化就看这一剑了嘛。
林寻无奈地轻叹一口气,手中动作却是没有丝毫懈怠。
一剑挥出。
紫色的剑气,气息收敛,甚至没有造成一丝一毫的天地异象。
但林寻却心中惊愕,寻常开脉境剑修,剑气所过之处,席卷天地气机,那是常事。像刘洞元这样的先天剑胚,剑气低敛,却更加凝实,威力实则更大。
但是凝实如眼前的这股剑气的,林寻从未见过,可以说跟实体无异了。
林寻不会躲,也躲不掉。
漫天灵符,灵光大放。
剑气所过之处,如那吹毛断发,全部切去。断作两半的灵符,陆续灵光暗淡,随风乱荡。
坤洛玉与林寻断了联系,兴许是刚才为了保护林寻被强行破开了光罩,导致的灵气暂时亏空。
他娘的,那身甲胄能挡住凝神境的倾力一击呢!林寻暗骂道。
不过,他也不再纠结。口中默念金光神咒,体表金光覆映,如流动的金甲。又双手结印,一口金光凝结的编钟罩在身上。
剑气终于在碰撞到金色大钟的时候稍作凝滞,就在紫色淡去几分的时候,大钟终于崩坏破碎。
林寻后悔无比,以前老想着只要杀力够,要什么防御,对于金钟罩不过了解各皮毛。
真想给自己一巴掌!
双手金光厚重,重重夹住剑气。
顷刻间,涟漪晃动,光点迸射,林寻牙冠紧扣,雪白的大袖被激荡得鼓动不止。
剑气渐小,最终化虚。
怎料另一缕剑气已经刺来,近在咫尺之间。林寻手中太阳印记赤金光芒大放,一掌拍向剑气。
剑气竟稍稍偏离了路线,穿过林寻心口,一闪而逝。
就在林寻庆幸没有三剑连出的时候,身中传来电光霹雳。强烈的电麻感,伴随着剧烈的疼痛,席卷全身。
只觉心脏骤然停滞,林寻眼前一黑。
不知过了多久,林寻再睁眼,又是熟悉的光景。
“小道士。”
“来啦。”
是那春夜喜雨,润物无声,是那银铃晃荡,撩动心弦。
林寻这次,看得清晰了许多。
不再是茫茫大雾,白光遍地。那道模糊的身影,不再模糊,只是林寻却不知怎的了,就是不敢定睛去看她,应当就是记忆中的模样。
身旁也多了一间由青竹搭建露天棚子。
棚子里头被散落的竹帘遮着,依稀能瞧见一张桌子。
棚子前头有一汪潭水,不深,但水极清。潭水连着一条清渠,蜿蜒曲折地向远处而去,目力所及之处,不见源头。
潭中之水,是不断更替着的,总有旧水入清渠,也有新水汇潭中。
中间有一小块凸起的草地,上头有一座石台,是一座棋盘。上头白子黑子规整排列,组成了一道太极阴阳图,最中心处缺了两子,却插着一把剑身青翠几近透明,剑柄是那莹玉般的青竹的三尺长剑。
林寻端坐在原地,两掌随意放在两膝之上。
“怎的,我每次昏迷你都要来看我?”
远处的那道身影哼了一声,掀开竹帘一角,在里头忙活了小会儿。
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把小木凳子。
“啪嗒”一声,丢在地上,就那么坐在那儿,久久没有发出声音。
林寻没有去看,却是一切明了。他只是垂眼看着小潭和清渠交汇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