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仿佛变得粘稠不堪。
不知何来的血滴，打在林清渠的覆体金光之上，很快就四散渲染开来。一股厚重感陡然袭来，金光不再流动，逐渐凝固，随后嘣然破碎，散做红烟消逝。
“血界？”林清渠垂下眼帘，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寒意,“风承宇，你们好一个蛇蛇一窝啊。”
说着，食指中指并起，大拇指搭在两个弯曲的小指指节，手腕下坠，扬起。
一道淡青色的剑气，破空划过。
潇潇青竹洒落叶，玄玄落宇破九天。
“吾道之剑，气由心生，罡从骨来，意自神炼。”
林清渠没有抬头，目光落在五丈之外。
“啪。”半对翅膀砸在了地上，金色和白色的羽毛交相辉映，即使在夜幕之中也会不时流过诡异的白光。但是并没有血液的流出，很快羽毛仿佛融化一般，先是沾黏在一起，慢慢的化作一滩血水，接着缓缓升起，向空中飞去。
一只手轻轻接住，血液慢慢干涸融入掌心。
一股低沉的嗓音空中响起：“尔凡人之流，同那青丘之狐，神虫一窝么？”
林清渠眉间不自觉的皱起，抬起头，望向了这个刚刚被自己削去翅膀的玩意儿。
少年模样，黑发瀑布一般垂落，两边眼角各有几片金色和青色的蛇鳞。一对金色的竖瞳戏谑地打量着地面上的林清渠，他咧开嘴，露出两颗尖利的蛇牙：“汝等凡虫，倘若真给你见到了九公主，续了前世孽缘，怕是要扰了祖神的无上大业，这可留不得。”
“嘿呀，小册佬，说贫道是虫子，足下何物等流啊？俩带鳞片的长虫，一个嚷嚷着像龙像龙的，一个天天祖神祖神的。”林撇了撇嘴，“还有，什么狗屁孽缘，那小崽子天天吃贫道家鸡就算了，还把拂尘毛都给薅光了，你看看这个杆子都给咬成什么样儿了，你看看你看看！”
说着，从怀里掏出那根碧绿如玉的竹竿子，上面满是牙痕，一直往另一只手上轻轻拍打着。
风承宇冷哼一声，依旧死死盯着林清渠，“孬种道士，反了道门规矩，大道崩殂，一辈子都卡在天枢境，大道永生无望。”眼角鳞片深处几滴血，随机消散无影无踪，“最后连刘混康的仇都报不了，真是贻笑大方啊，林清渠。”
话语间，林清渠脚下红光乍现，几滴血迅化作一道阵法，转瞬之间蔓延到脚上。
此时想要避开，为时已晚。
“不过是只进退维谷的虫子，困兽之斗，可笑之至。”风承宇清秀的少年面庞上，狰狞的笑容缓缓浮现，随即一手向天空挥去。
一道炸雷在天空爆裂开来，一股股黑红色的云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在林清渠头顶形成了一处巨大的云漩涡。
“恋欲不恋，择其道矣。”
身后亦是一声巨响，沙石树木横飞，一道数十米长的身影腾空而起，径直冲入血云之中，顺着漩涡的转向跟着盘旋着，不时突出黑色的烟云。就像沸腾了一般，云雾不断翻滚，鼓起，然后炸开。
“诸天幽冥，三尺剑矣。”
数丈宽的血色落雷，劈向林清渠，整片夜空仿佛被点燃了一般，树和山的影子在摇晃个不停。
能听见云翻滚的声音，也能听见远处蝴蝶挥动翅膀的振动声，还有一声，“碧霄”。
“轰——”
数丈宽的苍雷被割裂成无数个细碎，打在大地之上，轰鸣声不断，一时间，满地皆是焦炭熔岩。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
金光潺潺，青光淡淡。
林清渠，手持一把三尺竹剑，青色的光芒萦绕在剑身之上，不时和体表的金光相互交融。那巨雷撞在剑身之上，布匹一般撕裂开来，毫无威能。
一尺玲珑握，两尺碧玉身，柔胜清风拂我面，刚虽金石若须发，方是竹剑唤碧霄。
“你可知，当年大宋，神霄的文卿、灵素俩小家伙，还有老三，雷法谁指点的么？”金光，青光，红光在林清渠的脸上映射着，握住剑的手，抬出手指在剑柄上随意的点了两下，“人身小天地，雷法养于心。盖雷法缘心而生，随心而变。纵使你现在踏入地仙境界又如何，只要源于道法，便皆是自然，终究逃不掉这因果。”
一剑挥出，一道青色剑气直冲云霄，撕开雷霆，在天空留下一道深深的沟堑，连边的滚滚乌云一时间静止不动。
一剑开天门，再剑破万邪。
“嗯？”林清渠望着手中的剑，露出一丝不解。接着“噗通”一声，心口一阵剧痛传来，强烈的窒息感让林清渠揪住心口的衣衫，险些弯腰跪下。
金光再次被血色浸染，随后破碎，碧霄剑也暗淡了几分。
抬起左手，那血红色的印记，已经顺着静脉蔓延到了心头。有那么一瞬间，五感皆去，灵感丧失，感受不到包括灵气以内的任何东西，仿佛陷入了无尽的虚无。
“会雷法的虫子？可笑。”风承宇的眼睛像两道金色的月牙，“仙人手段，维度的差距，什么时候是你一只虫子，可以抗衡的了？真是，愚蠢而自大。”
“此时不落，更待何时？”
闻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