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王曼禾一把抓住竹肇群的胳膊,委屈地开口:“一定是这郎中搞错了!定是这郎中学艺不精!胡说八道!我不过是胎像不明显而已!他根本就是胡说!”
竹肇群眼下也气愤不已,他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盼来的儿子,怎么可能是假的!
“相爷……”王曼禾开口,语气却是虚弱无比:“我好痛。”
说着便捂着小腹蜷缩起来。
“我的肚子……我的孩子……相爷……救救我们的孩子……”
没有人比竹肇群更想要这个孩子,他几乎魔怔了一般,将那郎中一把打翻在地。
“你这庸医!”
随后大手一挥,冷声大呵道:“来人!再去给我请郎中来!”
那郎中就这样被人拖了出去。
竹肇群一边握着王曼禾的手,一边声音焦虑地安抚着她道。
“没事的,郎中很快就来,没事的没事的。”
见此情景,竹清歌也颇为无奈。
她怎么也想不到,王曼禾用这种胡搅蛮缠的方式,竟真能蒙混过去。
她想到了事情发生的所有可能,偏偏没有想到竹肇群想要儿子的心,已经急切到了这个地步。
眼看着郑嬷嬷跑出去请郎中,她也不能阻拦。
因为她若当着竹肇群的面阻拦,届时真的出了什么事。便真成了她“害”的了。
不多时,郑嬷嬷便带着郎中回来。
只是刚看见那郎中,竹清歌便觉得脑袋一痛。
这个人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看着他打开药箱,把脉,诊断……这一系列的流程。
竹清歌的头更痛了。
忽然,她想起来了!这郎中她曾经见过,之前季家还在时,母亲因为偏头疼,所以经常请郎中来家里看诊。
就是这个人!
母亲的偏头痛就是他负责的!
虽然模样比过去发福了许多,让竹清歌没能马上认出来。
但熟悉的眉眼和五官,就是他没错的!
他怎么会在这里……
竹清歌此刻满腹疑虑需要探查清楚,但越是这种时刻,她越不能轻举妄动。
只能暂时静观其变。
诊断结束,郎中道:“夫人只是受到惊吓,导致胎像不稳,我开几副安胎的药,按时服用即可。”
“我儿子没事吧!”
那郎中一边收药箱,一边点点头:“丞相大人您放心,除了受惊吓外,并无其他问题,您不必忧虑。”
听到这个回答,竹肇群才终于松了口气。
“有劳了。”竹肇群摆摆手:“带下去领赏。”
刚才说实话的郎中,便被蛮横丢出去。
这位胡说八道的郎中,却能领赏!
竹肇群还真是跟暴君没有两样。
只是眼下竹清歌心绪难平,她的精力早已不在这里,目光一直随着那郎中离开的方向。
她对锦瑟使了使眼色,锦瑟便会了意,悄然跟上了那个郎中。
这郎中显然是和王曼禾一伙的。
让竹清歌想不通的是,这郎中以前一直为季家看病,算是季家的半个老人了。竹家和季家是不共戴天的仇人,王曼禾怎么会放心让一个季府的老人,来帮她做这么重要的隐瞒?
假怀孕这事儿一旦传出去,王曼禾彻底就不可能翻身了。
所以她能信任这个郎中,这个郎中是她非常贴心的心腹。
想到这里,竹清歌后背阵阵发寒。
难道说,当年的一切,从一开始就已经是个陷阱。
从这郎中进了季府开始,结局就已经注定了吗。
竹清歌的思绪越飘越远,是竹肇群阴冷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扯回来。
“竹清歌,本相将掌家的大权交给你,但如今却在你殿内发生这种事情!从今日起,你好好地在风华殿思过!掌家之事在,暂时放一放!”
软禁?
竹清歌冷笑。
虽然暂时失了掌家之事,但也算有其他的收获。
至少能确定王曼禾肚子里的孩子,是假的。
既然如此,她就可以放心一搏,不必担心牵扯无辜了。
眼下,就暂时让王曼禾威风一阵。
飞的越高,便跌得越狠。
“清歌领罚。”竹清歌低头:“定在风华殿内好好思过。”
竹肇群离开后,也派人抬着轿撵将王曼禾扶走。
风华殿又一次恢复了冷清。
竹清歌一直坐在院子里,目光看着门口的方向。
终于看到了锦瑟匆匆忙忙跑回来的身影。
“怎么样了?”
锦瑟有些内疚地低下头。
“对不起小姐,锦瑟把人跟丢了。”
竹清歌着急地问:“在哪儿跟丢的?”
“东大街那条路,奴婢被一辆马车挡住了,再追过去,就看不见人了。”
锦瑟觉得自己没用,连跟个人这么小的事情都做不好。
“小姐您放心,锦瑟已经将那人的容貌记住,等明天天一亮,锦瑟就去东大街!一间铺子一间铺子地找,一定可以找到!”
竹清歌拉着锦瑟的手。
“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