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宁，你真是疯了，你有这么喜欢周辰吗？喜欢到可以为了他连自己的前途都不要了？”
方宁一个人坐在工作室里，脑海里不停重复着唐雨晴对她说的话。
中午，她收到辅导员的电话，告诉她下午的赛前讨论会她不用参加了，她的参赛资格院里还需要再商讨。
方宁透过落地窗望出去，深冬的湖边冷风萧瑟。期末周虽然已经结束，但还有小学期，校园内的人不算少。
她抬眼看了时间，已经13点55分了，他们应该已经在学院里讨论比赛了吧。
她拿出手机，点开通讯录里熟悉的名字，拨了过去。
学院会议室。
彭皓和辅导员张铭阳一道走了进来，彭皓扫视在座的几个人，目光在周辰身上停留了一会，眼神略显轻蔑。
陈旭环视四周，拍了拍周辰的肩膀：“方宁呢？她怎么还没来？”
周辰没接话，低头凝视手机，关心的话早就打在了对话框里，却迟迟没有发出去。
张铭阳清了清嗓子：“参赛的同学都到齐了吧？”
周辰倏然抬起头，正要开口，旁边的陈旭举手示意：“方宁还没来。”
张铭阳愣了下，脸上浮现出不自然的表情：“方宁同学今天有事，她不来了。”
周辰皱了一下眉头，重新打开微信界面，点击发送信息。
张铭阳简单介绍参加省赛的安排后便由学院的王教授主持会议，他是这次省赛的指导老师。
这边，方宁刚打完电话，看到周辰的头像上提醒新消息，不由地咧开嘴角，看到消息的内容：“你怎么没来？没事吧？”
方宁舔了舔嘴唇，抱着手机斟酌周辰的话。
他注意到自己没去讨论会！
他还问自己有没有事，很明显是关心！
方宁此刻小鹿乱撞，不过她犹豫片刻还是决定不告诉他实情，回复家里有事最近可能去不了了。
为了不让他起疑，方宁连发了几张人在校外的照片，力证自己的话。
周辰收到她的回复，不禁皱起眉头。
解释就是掩饰，越紧张越有鬼。
会后，他找到张铭阳，向他询问方宁的事情。
“你专心准备比赛，别多问。”张铭阳和他打起马虎眼，但周辰听出了话外之意，方宁今天没来绝不是他们包括她自己所说的这么简单。
见周辰若有所思，张铭阳拍了拍他的背：“别多想，有时候上面的决定谁也没法改变，不是吗？”
张铭阳做了这么多年辅导员，什么事情没见过，不过确实第一次见到有学生直接上副院长的办公室并且把他气得血压飙升至今还在家里休养的。
周辰从辅导员办公室里走出来，眸底深处划过一丝凝重和严肃，迎面碰上陈旭：“你怎么还没走？”
陈旭一改往日玩世不恭的表情，严肃道：“我打听到方宁没来的原因了。”
周辰跟着他往办公楼外走，听着他说话，眉心越拧越紧。
为了圆自己撒的谎，方宁这几天下课便往宿舍里钻，不敢去工作室，更不敢在学校瞎晃，怕碰见周辰或者陈旭。
唐雨晴也没空陪她，男朋友好不容易回来了，恨不得二十四小时腻歪在一起。
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方宁接了起来，听到妈妈肖雅茹温柔的声音：“宝贝，爸爸已经打好招呼了，你明天上午去趟学院找程院长。”
“谢谢爸妈！”方宁握着手机，眼眸一亮。
“你呀，有什么事和爸妈说就好了，非要自己去，下次可不要这样了。”电话里传来妈妈略带责备的语气。
“那我也是站在正义的一方，底气十足。”
肖雅茹噗嗤一声笑出来：“行啦。现在如你所愿了，你呀，好好准备比赛，和同学好好相处知道吗？”
“好嘞。”方宁欢快地应了声，挂了电话。
第二天上午，方宁站在院长办公室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
“请进。”
方宁推开门，笑眯眯道：“程院长好，我是方宁。”
正在看文献的程院长抬起头，眯着眼：“你来了，坐吧。”
方宁乖巧地坐在沙发上，仔细打量这间院长办公室。
作为院长办公室，陈设实在太简朴，尤其相较前些天方宁去的副院长办公室。
深棕色配套的书柜和书桌，还有一张普通的高脚长桌，以及方宁现在坐着的沙发和面前的茶几，再无其他多余的家具。
不过，书柜上的藏书量实在是令人瞠目结舌。不愧是一院之长，方宁在心里暗暗敬佩。
程院长从办公桌上拿了茶壶，从柜子里取出新的茶杯：“茶能喝吗？”
方宁点点头：“喝的，谢谢。”
程院长倒了一杯茶递给方宁，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你父亲应该已经和你说了吧，省赛的事情。”
方宁重重地点头：“嗯，谢谢程院长。”
程院长开门见山：“这次的事情确实是学院欠考虑。”
他停下来打量了一番方宁：“不过你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想不到争论起来倒是头头是道。”
方宁额头直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