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念慈甩了甩刚洗好的脚,淡淡地说道,“王哥说了不许拉帮结派,我们是一个团体,要和睦相处才对。”
陈萍一手扶着腰,慢吞吞地走上前,黑着脸质问道,“那听你的意思,是跟黄念慈那个贱人一组了。”
孙云熙皱了皱眉,不悦地说道,“陈萍,大家都是女生,说话不要那么难听。在背后骂人,是不道德的行为。我娘从小告诉我,做人要有礼貌、要与室友和睦相处才对,这样大家过得都很愉快。”
陈萍知道孙云熙是个胆小怕事的人,不怕被她威胁,把对黄念慈的怨恨撒到孙玉熙的身上,挖苦道,“你娘说了这么多有什么用,还不是生不出一个带把的。
要我说,你娘肯定因为生不出儿子,没少被人嘲笑,所以让你跟别人好好相处,免得受欺负。
像我娘,从来不会这样说,她出门都是走路带风,别人也不敢欺负她,因为她有两个儿子保护自己。”
孙云熙气得脸色铁青,但又不知道如何骂人,只能一边哭一边结巴地说道,“你……你凭什么骂我娘啊?我娘有我们两个女儿,过得也很幸福,村里人对我娘都很好,也没欺负我娘。”
陈萍看着孙玉熙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终于找到了一丝快感。
她靠近孙玉熙的脸,盯着对方的眼睛,说道,“你确定你娘没少被嘲笑?”
孙玉熙眼底流露出一丝慌张,她也曾天真的认为,娘只有她和妹妹心里也很满足,毕竟娘在她们面前说过有两个女儿也挺好,至少后面不会被儿媳妇欺负啥的。
但是直到有次她晚上半夜起来上厕所,偷听到娘在哭泣,自责地对爹说,“我当家的,我对不起你啊,没能为你生个儿子,让你在村里人面前抬不起头。”
陈萍一眼看到孙玉熙闪躲的眼神,就知道对方在说谎。
陈萍家都是城里人,虽说是最底层的城里人,爹娘都极其重男轻女,把她赶到乡下,就是为了给哥哥结婚腾地方。她就不信,一个偏僻的小山村,不重男轻女。
她这几天接连被打压,肚子一股怒火,刚想继续打压孙玉熙,就被洗完澡进来的黄念慈一把推开。
“你这个女人,怎么样这么坏,竟然把玉熙欺负哭了。我看你只敢对我们这些好说话的人欺负,你有本事欺负陆兰兰啊。”
黄念慈轻轻地拍了拍孙玉熙的肩膀,一边抹去对方的眼泪,扭头对始作俑者说道,“你既没有陆兰兰的家世背景,也比不上菲菲长得漂亮,更比不上菲菲的脑子和为人。我看你想嫁给薛杰,简直是吃人说梦。任哪个长了脑子的人,都不会选你。”
陈萍顿时气炸了,她最接受不了别人说自己比不上罗菲菲那个没脑子的女人,脑子充血,上前一把揪住黄念慈的头发。
黄念慈常年干活,力气很大,反手一扯陈萍的头发用力一拽,疼得陈萍“啊啊啊”直叫唤。
“敢扯老娘的头发,你完蛋了。”黄念慈看着被揪下来的头发,气得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气愤地说道。
黄念慈长着一张圆圆的脸蛋,眼睛不大不小,脸上有淡淡地雀斑,再加上常年日晒,皮肤有些黑黄,唯一拿的出手的就是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
接着黄念慈使劲拽住陈萍的头发,左一甩右一甩,折腾了好几下,才像抹布一样把她甩倒在地。
陈萍瘫倒在地上,感觉头皮都要被拽起来了一样,疼得她脑门冒星星。
她看了一旁人高马大,脸上怒气冲冲的黄念慈,彻底歇了要打回去的心思,只得按耐住心思,自己一定要扒上薛杰这根救命稻草,早点跟他结婚,才能搬离这个地方。
孙玉熙早就停止了哭泣,她一脸崇拜地看着黄念慈,仿佛她是从天而降的天使,专门来救自己的。
黄念慈收拾完陈萍,赶紧钻进自己的被窝里,暼了一眼还在地上躺的陈萍,就盯着自己上铺的床底,微微发呆。
害,刚才动手有些重了,不知道陈萍会不会去举报自己。菲菲让自己随便找个理由挑唆陈萍,不知道刚才那事有没有刺激到她。
算了,不想了,睡觉,刚才用力太猛,下身失血过多呀。
……
第二天一大早,罗菲菲从村长家借来自行车,说是去镇里学习如何使用广播和借鉴一下其他村宣传啥内容。
村长一听,是为公事借车,立马很爽快地借给她了。但是自行车很贵重,千叮咛万嘱咐,不要磕掉了碰掉了,不然的话,该赔的还是得赔的。
罗菲菲赶紧递上一包烟,道谢了几句,转身推着自行车离开了。
这年代的自行车座位好高,前面还有条横杠,罗菲菲不太会骑,所以准备让周正彬骑车带她去镇上。
刚把车推到周家门口,周奶奶那拿着竹篮推门出来,看着眼前的自行车,眼睛一亮,忍不住上手摸了摸自行车的龙头,一边摸一边问道,“菲菲,你怎么从村长那里借的自行车啊。”
要知道,杏花村整个村子就只有陆家有一辆凤凰牌自行车,村长宝贵得跟啥似的,平时只有去镇里开会才会骑,其余时间都放在家里保养,更不用说借给别人了。
罗菲菲便按照跟村长说的那些话转述给周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