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音睁开眼,心口刺了一下,酸酸涨涨难以言喻。
她这些年努力往上爬,就是想有一天,能站在他身边时,不用那般自卑。
可他原来也跟别人一样,觉得她能成为涅桐副总,全靠不正当手段。但凡她跟个家世好的走得近些,就觉得她想倒贴别人。
被旁人误会时,她可以不在意。
但他也这么看她,却叫她如鲠在喉,格外难受。
“纪总如果嫌我脏,大可以提前终止协议……”南音恼怒想要站起身,却被他扣住腰肢,被迫重新坐在他腿上。
纪晏尘掀起眼皮,冷淡地望着她,“你在跟我发脾气?”
“……不敢。”
对上他幽深的眸子,南音后背微凉,像是被戳破的气球玩具,勇气尽失。
纪晏尘抓过湿巾,捏着她的下巴,一点点擦拭她的唇。湿巾是柔和的,可他力道有些大,她唇瓣被擦得有些疼,很快肿了起来。
他扔掉湿巾,吻了上来。
说是吻,更像是惩罚。
他咬破了她的唇,又舔舐掉她的血,一下下亲吻着被他咬出来的伤口,像极了折磨猎物的吸血鬼。
雨水打到车窗上,哗哗作响,而南音在他怀里软成一滩水。
她讨厌被他如同一个物件般对待,可今天要是能有他陪着,哪怕是以这种方式也是好的。
“纪晏尘……”
裙子被掀起时,南音眼角泛出泪。
纪晏尘手机却在这时响起,哪怕这种时候,他声音仍旧是平静的,“雅彤,怎么了?”
他眼底极快地闪过一抹厌恶。
但陆雅彤娇声叫他过去时,他却并未拒绝,“嗯,我现在过去。”
南音被赶下车时,上面衬衣扣子甚至都没系好,里面是纪晏尘塞进来的支票。
她站在一片浓墨似的夜色里,看着豪车毫不犹豫绝尘而去。
雨水铺天盖地落在她的脸上,冰凉刺骨,像是在嘲讽她的不自量力、低廉下贱,激得她不由自主颤抖。
手机震动声响起。
南音以为是纪晏尘打来的,几乎迫不及待地接起电话,那边却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
“南小姐,您的蛋糕到了,麻烦出来取一下!”
今天是南音的生日,就在刚刚,她还在痴心妄想,以为纪晏尘能记起来。
可他喜欢的人从来不是她啊……
她只是个见不得光的情人,他又怎么会在意她呢?
收了钱,还想要情,是她贪心不足,才弄得这般狼狈!
“可以跟我说句生日快乐吗?”
南音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含笑道。
小哥愣了一下,说道:“祝您生日快乐啊,南小姐!”
“被人祝福真好,谢谢你,蛋糕放门口就可以。”
南音挂掉电话,给小哥打赏了五百块钱。
只是她看时间时,才发现零点过十分,她的生日早就过去了……
哗啦!
有车经过,溅了南音一身的水。
屋漏偏逢连夜雨,大抵便是如此。
南音收起复杂情绪,心里问候了开车司机的祖宗十八代,拿出手机想要打车,那辆车却又倒了回来。
车窗降下,露出陆诀的脸。
他嫌弃地瞥她一眼,“不是让你在办公室等我?”
南音睁眼说瞎话,“抱歉,老年痴呆症,记性不好。”
陆诀一点都不想管这个信口胡诌的女人,可最后还是咬牙道:“上车!”
“那就谢谢陆少了。”
南音心知他还记恨她,不该上他的车。
不过走一步算一步,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个躲雨的地方都没有。她身体素质不大好,继续淋雨要着凉。
南音湿漉漉上车,关了车门,在车里总算暖和了些。
陆诀上下打量着她,阴阳怪气道:“大半夜这么轻易上男人的车,南小姐可真够随便的,不知这些年从多少男人那里拿过好处?”
南音掰着手指头,装模作样数了几下,“人太多,记不得了。”
衣服湿漉漉的贴在她身上,勾勒出凹凸有致的玲珑曲线。
她自顾自拿毛巾擦拭着亚麻色卷发,一举一动间尽是万般风情,而她也没有半点遮掩的意思。
陆诀透过后视镜看着这一幕,厌恶道:“不知羞耻!”
“知不知羞耻的,跟陆少也没什么关系。我住梧桐路那边的紫苑小区,谢谢。”毛巾已经湿透了,南音扔到了一旁。
她不是对那些话不在意,只是不想计较。
计较太多,也只是徒增烦恼。
纪晏尘想让她在涅桐工作,那她就在涅桐,她总不会违背他意愿的。
陆诀没搭理她,车子一路开到了他的私人别墅。
“滚下来!”
他先打伞下了车,压根没管南音的意思。
南音也不指望他会照顾她,手遮在头上,淋着雨进了别墅。
陆诀拧眉看着她,拿了套他没穿过的休闲衣服扔给她,让她去房间换掉。
南音身上都是雨水不舒服,想去冲个热水澡。
她昨天喝酒喝得胃疼,今天胃里还不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