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贵妃,慎言。”皇后这话的声音有些重了,一脸警告地看着黎贵妃。
江飒璃看了好一会黎贵妃之后,展颜一笑:“我为什么要觉得不安?”
“我父亲向来视我为己出,对我非他亲生一事没有只字片语。若非金佛寺有僧人出来说明,我甚至不知我另有身世。”
“幼时我被父亲带着四处奔波也曾问过,为何要跟着给他学生意上的事情。他同我说,他只有我一女,日后他所有的家业皆要交付于我。”
年幼时的原主不想学算账、做生意的事情的时候曾问过江老爷这样的问题,当时江老爷除了说这一句话之外还有一句:杳杳啊,为父知道,这些东西于你而言枯涩难懂了些,但是人生世事无常,为父怕有一日意外身亡,你却担不起重任因此遭了罪。所以为父想在为父还在的时候多教你一点,日后哪怕是为父不在了你也能过得好好的……
“我父亲在把我当作继承人培养的时候,难道他不知道我非他所出?”想到这里,江飒璃轻笑了一声:“我这家主之位是名正言顺地继承的,我父亲都不曾说半句我的不是,我为何要不安?”
“你,你终究不是江家的血脉,你,你不觉得你就这样谋走了江家的家产有愧于江老爷的养育之恩吗?”黎贵妃拔高了声音以掩饰自己的底气不足。
“哦,依黎贵妃所言,我应当如何做?”江飒璃半眯着眼,似笑非笑地看着黎贵妃。
“当然是将东西归还于江老爷的家人。”黎贵妃微微抬起下巴,这话说的理直气壮的,引得江飒璃发笑。
“你,你笑什么?”黎贵妃不理解江飒璃为什么笑。、
江飒璃微微敛起脸上的笑意,“我倒是有几分好奇,黎贵妃是如何做到能够将这么多管闲事的话说出口的?更是好奇黎贵妃这是在为谁说话?”
“我思来想去,往日与黎贵妃你无怨,近日无仇的。黎贵妃何苦说这一番得挖苦我的话来得罪并肩王府?”
黎贵妃神色微变,矢口否认:“本宫说的又没错,你不过是一个外人,凭什么继承江家这么多的家产。”
江飒璃嗤笑了一声:“就凭我是我父亲一手养大的,就凭我是我父亲白纸黑字立下来的继承人,就凭我是名正言顺地继承的家业,就凭我认认真真地为我父亲守孝送终。”
“今日黎贵妃质问我的话,我会如实禀报皇兄,顺便问问皇兄你一个妾凭什么来质问我这番话。”
这话一出,黎贵妃的神色大变,“不过是女子之间的闲聊,王妃这般未免也太过于小家子气了吧。”
“我就是这么的小家子气。”江飒璃呵呵地笑了笑,“我父亲教我教得最多的就是,谁让我不开心了,我就让谁不痛快。他人欺我一分,我还以十倍。”
黎贵妃的面容有些扭曲,想求江飒璃,但是又说不出口。
瞥到一旁看戏的皇后,咬了咬牙,开口同皇后道:“皇后娘娘……”
“什么事?”皇后嘴角微扬,可以看的出来,看到黎贵妃吃瘪,她的心情很愉悦。
黎贵妃张了张嘴,最后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说:“皇后娘娘,妾身想起来,妾身还有事情,就先行告辞了。”
皇后看了一眼江飒璃,见江飒璃没有什么别的神色,温和地笑了笑:“既然你有事在身,本宫就不留你了。”
有了黎贵妃这么一出,皇后便打消了继续在御花园里闲逛的想法,以免再有哪个不长眼的人跑出来说一些挖苦人的话。
虽然皇后不认为还有谁会像黎贵妃这般的有恃无恐,这般的不把人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