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旗子,换上己方的绿旗。
上面刺目的“吴”字迎风摇摆。
迟江月只能跪在一地残骸间,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滴滴落在被血染成红色的土壤上。
……!
她急促的从床上坐起来,身上已经吓出一身冷汗。
她死之前,大梁的优势已经不可阻拦,不可能的,不可能会发生梦中的场景。
又有谁能逆转如此大的胜局?
她脑袋中死死的映着最后一刻插上的吴家旗子。
是他?
不可能,他怎么会……
如果梦中的情景不是真的,那魏子晋到底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如果他和自己一样,是因为死亡过来的。
那他又是怎么死的。
她惊觉前世的死亡中,有自己未曾窥视到的一层密密麻麻的阴谋网,背后交错的利益关系触目惊心。
究竟谁才是背叛者,谁才是那个真正的守国志士?
她大口的喘着气,心中惊疑不定。
她知道能解答自己这些疑惑,以及一直能纵览整个棋盘的只有魏子晋。
但是要从魏子晋那个老谋深算的家伙嘴里套话,几乎是不可能的。
为帝者,深不可量。
他能这么举重若轻的将梁国从一名不经传的小国一步步壮大成一统天下的大国,怎么可能是能被她简单掏出话来的人?
他不想说的事情,没有人能从他嘴里问出来。
任你用尽三十六计,各种兵法鬼道。
迟江月和他相处了十多年,对此深有体会。
用兵打仗上,他比不过自己,沙盘游戏每次胜利的都是自己。
但一到了下棋,就是他的天下。不管是什么棋,只要把规则交给他,他就是绝对赢家。
就算整局棋下完了,你也无从得知,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布局,下套的。
甚至会有一种可怕的感觉,觉得从下第一子的时候,你的每一步都在他的计算之中了。
魏子晋就是这样,一步步笑嘻嘻的,举重若轻的把其他几个大国尽收囊中的。
还没睡的宋子妍被她猛烈坐起的动作吓到,“江月,你怎么了?没事吧?”
迟江月收回思绪,苦笑着看着自己汗透的睡衣,“没事。就是做了个不太好的梦。”
“我刚刚听见你在叫什么不要死,不要死的。你真没事吗?”宋子妍摘下一边耳机,认真的问道。
迟江月摆摆手,下了床,重新洗了个热水澡,跳动的太阳穴才稍稍安定下来。
换了身干爽的衣服,重新躺到床上,一闭眼,满是鲜血的一张张熟悉的将士的脸又浮现在脑海中。
她叹口气,干脆坐起来背书。
冗杂枯燥机械的法条渐渐驱散了鼻尖的血腥味那种萦绕心尖的慌乱感和不安感渐渐驱散。
她望着密密麻麻的法条,心里感慨,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沉迷于读书。上辈子爷爷拿着鞭子追在自己后面打都比不了的东西,这辈子没有任何人的胁迫,竟然主动喜欢上了。
宋子妍给了她两粒叶青素。
她用温水服下之后,感觉好多了。
“谢谢。”用气音回了一句。
“没关系。要是还做噩梦,我这还有安神的香薰。给你点上好一些。”宋子妍扒在她的床边,关切的语调让迟江月很是温暖。
她真的很幸运分到了这样一个寝室,大家都是如此温暖。
迟江月一边默背着法条,心中默默感恩。
……
“南江路19号咖啡馆。”这是方觉夏昨晚突然发到她手机上的地址。
迟江月回了她一句“怎么了”。
对面却迟迟没有发更多的消息。
她疑惑之下还是决定前往。
按着导航走到这个地方,她抬头一看,惊觉这是上次说蒋一恪的事情的地方。
她一进门,服务员就笑着和她打招呼:“迟小姐,您来了,这边请。”
她跟着服务员走到二楼最里面一个很豪华的包厢里。
包厢里的陈设看上去也价值不菲。
她在正对着大门的位置坐下,很快有人敲响门,给她送来一杯热乎乎的咖啡。
她疑惑的看着那杯咖啡,问服务员,“是谁点的?”
和她上次来这家咖啡店点的一样。
连糖度和奶都一样。
服务员微笑的说:“您享用即可。有人买单了。”
就神秘兮兮的带上门出去了。只有她看着被关上的包厢门,心中疑惑重重。
她捧着咖啡杯,想着方觉夏怎么还不来。
正要喝第一口时,突然发现不对经。
那个服务员是怎么知道自己姓迟的?
上次三个人过来的时候,明明做的是最普通的靠窗的座位。
也没点什么贵的东西。
不仅没有报过姓名也没有什么值得对方卷子的地方。
他们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外貌喜好和姓氏!
难道说方觉夏来过?
还把自己的照片给服务员看了……
但那也说不通,服务员给自己上的咖啡怎么偏偏是上次的那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