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长临瞳孔微怔，手颤抖得更厉害了，“可…可否能…”
他还没说完，但沈寒烟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了，她摇了摇头，整个人虚弱得几乎快要站不稳。
“皇上，臣无能。”沈寒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手腕上的黑虫瞬间飞了出去。
君长临这才看到她手腕上狰狞的伤口，他愣了两秒，脸上带着诧异，“沈国师，你…”
沈寒烟皱了皱眉，“回…噗…”一口鲜血从她嘴里喷了出来，她捂着发痛的胃，还没继续说话便晕了过去。
“沈国师！太医！叫太医！”君长临愣住，随即朝殿下的人喊道。
李公公明显也被吓到，瞳孔放大，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这种情况似曾相识，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
“时疆，你一定很疼吧。”程芷涵缓缓开口，语气里带着哭腔，看着满身是伤的苏时疆心疼的要死。
苏时疆眸子忽闪，轻笑了下，伸手摸了摸程芷涵的头发，“辛苦夫人了，我没事的。”
程芷涵忍着眼泪，看着他手腕上的伤疤，“怎么会没事…”
“芷涵，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姐姐…”苏时疆看着她，忽然伸手将她搂进怀里，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程芷涵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有些懵，脸色刷地一下变红，“时疆，你放我下来，别压着你了。”
苏时疆叹了口气，将下巴抵在她头顶，“芷涵，让我抱抱…”
他的声音低沉，还带着克制，让程芷涵心悸不已，耳根子都红了一片。
她僵在他怀里，一动也不敢动。
“将军，门外又被人泼了猪血。”突然一个侍卫从门外走了进来，眉头紧锁。
程芷涵愣了下，偏头看过去，眸子里带着不解。
苏时疆愣了下，眉头微皱，身上透出一丝寒意来，他看向那侍卫，“让人打扫干净。”
自从他回来，每天都会有人在府门外搞一些恶心的东西，不知道是在恶心他，还是在恶心自己。
待人走后，程芷涵才又转头看向他，“时疆？怎么了？”
苏时疆脸上又恢复温柔，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没事，就小猫小狗罢了。”
程芷涵明显不信，她眉头微皱，抿了抿唇，面色逐渐变得有些难看。
苏时疆看着她的面部变化，眸子里闪过一丝精光。
“将军，陈少卿来了。”没过一会儿，那侍卫去而复返。
苏时疆愣了两秒，“他来所为何事？”
那侍卫眯了眯眼睛，“陈少卿只说有要事找你。”
苏时疆沉思了片刻，这才点了点头，“让他进来。”
程芷涵听言也乖巧地从他腿上下来，“你们先聊，我去做别的事了。”
苏时疆朝她点了点头，眉眼间带着宠溺。
程芷涵眸子里闪过一抹纠结，然后转身准备离开，还没走两步，她的手腕便被人握住，她愣了下，转头看向拉住他的人，“时疆？”
苏时疆眸子里带着克制，眉眼挑了挑，“夫人…”
听着他的喊声，程芷涵心脏猛跳了两下，然后不好意思地转开脑袋，声音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不要太劳累了，我舍不得。”苏时疆摩挲着她的手背，眉眼里带着爱意。
程芷涵抽回手，点了点头，这才又转身离去。
苏时疆看着她的背影，脸上的温柔消失殆尽，眸子里闪过一丝冷冽。
“苏将军。”陈甫洵跟着侍卫进来，看着府内的布局不禁有些好奇，他还是第一次见这种风格。
苏时疆嘴角微弯，一眼看去还有些落寞，“陈少卿？前来所为何事？”
陈甫洵收回视线，看到苏时疆的时候愣了下，突然有些暗默，“苏将军的手…”
“…”苏时疆沉默了一会儿，眸子暗沉了几分，“多谢陈少卿担忧，并无大碍。”
陈甫洵眉头微皱，也不想再戳他的痛处，“苏将军…”
“陈少卿有事就直说吧。”苏时疆见他欲言又止，这才开口说道。
“程将军她当真被清月国俘虏了？”陈甫洵终究还是问了出来，眉眼间带着忧愁。
苏时疆愣了下，似乎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他的脑袋瞬间耷拉下去，一副自责的样子，“抱歉…我没能…”
“…”陈甫洵沉了沉眸子，不知道为何，明明这样主上交给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可是他反而觉得难过和自责。
他下意识里觉得程将军命不该绝于此，更不该就这样陨落。
“我…”陈甫洵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来安慰他，可话到嘴边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像是有个东西堵在喉咙边一样。
苏时疆没看他，眸子里情绪复杂，并逐渐地暗沉了下去，只是嘴角的弧度却缓缓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