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娘娘…”段卿池眉头紧锁,抱着俞锦昔的两只手隐隐颤抖着。
他似乎是真的怕俞淑妃死了。
月安也一脸担忧,整个人还惊魂未定,方才她不过离开去拿东西,就那片刻的时间,没想到娘娘就出事了。
俞锦昔脸色苍白,没有意识地瘫在段卿池的怀里。
“锦昔…”
声音戛然而止。
君长临踏进门的那只脚在看到面前一幕时顿住。
屋内的人皆是一愣,月安看着突然前来的人,眸子微怔,心里不禁燃起一股恐惧。
完了…
“皇上。”她瞥了眼还抱着俞锦昔的段卿池,然后匆忙上前行礼。
段卿池淡淡地瞟了一眼君长临,随后默不作声地将俞锦昔放到床上,这才缓缓转身走过来行礼,“参见皇上。”
君长临盯着他,手已经冒起青筋,脸上没人什么表情,但能看出来…他此刻很生气。
李公公随后赶来,看到眼前僵持的一幕,心里瞬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伸手扶了扶有些凌乱的鬓发,小步走到君长临旁边,“皇上,温太医来了。”
君长临的眸子变得有些红,心脏一阵阵刺痛着。
“让他进去。”
就在众人僵持着,谁也不让谁的时候,君长临终于开了口。
李公公松了口气,往旁边挪了挪,又看了眼还杵在门口的月安和段卿池,眉头皱了下,“快让温太医进去。”
温则礼面无表情,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瞅了眼那两人,便抬脚走了进去。
月安抿了抿唇,整个人都打着颤,上次的事儿还没说清楚呢,这怎么…又撞到了,这回估计真的说不清了。
半晌,君长临才转眸深深地看了眼段卿池,然后阴沉着脸朝里面走去。
段卿池垂着眸子,身上的衣服因为方才跳进池塘里救人,还湿漉漉的,将他的身材显露无疑。
李公公看了看皇上,又转头看了看他,眉头紧锁,没忍住叹了口气,然后匆忙跟过去。
俞锦昔躺在床上,像个被淋湿的布娃娃一样,若不是她的嘴唇发紫,还打着颤,几乎都让人以为她已经没了。
君长临面无表情,眸色阴沉地站在一旁,眼睛紧紧地盯着床上的人儿。
温则礼感觉到了来自他幽幽的视线,没忍住颤了颤,然后快速拉下了她的衣袖,“皇上,先让丫鬟给俞淑妃换一套衣服吧。”
君长临点了点头,转身朝外面走去。
“皇上,淑妃娘娘就是受了些惊吓,并没有什么大碍,臣让人给娘娘开几副去湿的药便是。”出了门,温则礼这才又继续说着。
君长临的手在衣服上松了又紧,情绪有些不稳定。
李公公额头冒着汗,看了眼一旁的段卿池,“你也下去换一套衣服吧,免得生了病染给别人。”
段卿池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一眼,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李公公突然又喊住他,“今天的事…不要有其他人知道。”
段卿池嘴角若有若无地勾了下,“奴才知晓,公公放心。”
他的声音仿佛带着蛊惑一般,直绕人心悬。
李公公的眼皮不由得跳了跳,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后便移开了视线。
君长临也侧眸看了他一眼,“他是谁?”
“回皇上,他是皇上你之前让派给淑妃娘娘的太监。”李公公听到他喊,立马朝这边走了两步,轻声回答。
“太监?”君长临皱了皱眉,语气里带着质疑。
李公公愣了下,随即点了点头,“回皇上…是的。”
君长临盯着段卿池的背影,眸子里闪过一抹怀疑和打量。
宫中…何时有这个面貌的太监了?
“他…不必待在俞淑妃身边了。”良久,君长临嘴里才吐出一句话来。
李公公弓着的背一颤,抬眸看向他,“皇上的意思是…?”
君长临瞥了他一眼,没再说话,伸手挽了挽袖子。
听到这话,刚准备打开门的月安脸上闪过惶恐,搭在门上的手抖了抖。
那一连几日,段卿池果然没再出现在永安宫。
俞锦昔是在第二日的午后醒来的,她问起段卿池来,月安都一一搪塞了过去。
“咳咳…”俞锦昔坐在桌前咳了几声,那天醒来后,她就发现自己感染了风寒,这几日天天吃着药都还没好。
她脸色略显苍白,有些干燥的嘴唇一张一合,“月安。”
月安正在院外收拾着,听到声音立马走了进来,“娘娘?”
俞锦昔皱了皱眉,朝门外看了两眼,没有看见熟悉的身影,她心里的那股不安越发强烈起来。
“小池子呢?”她抬眸再次问道。
月安愣了下,手在裙角搓了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