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坐在椅子上,气呼呼地把头扭到一边。
“哎哟,我家小世子生气啦,老头子向您赔罪了,可别同老头子闹别扭了!女娃子快些把银子收起来吧,公主府送出去的东西断然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云伯对云澈真是疼爱到骨子里。
就像是真正的爷爷对孙子的宠溺。
“哼!”
云澈补充式地白了她一眼。
苏瑾宁看过去。
云澈的眼神明晃晃地告诉她,这些银子不收下就找她拼命!
这个云澈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单纯可爱!
她怎么也不忍心拂了他的一片好意。
好吧,那就收下吧。
“行,小女子恭敬不如从命,收下这笔银子,但是却不是这种收法。”
“那怎么收?”
云澈对她的话起了兴趣,好奇地问道。
“这笔银子如果直接收下的话,我的心里会不安的。因此,我想把这笔银子作为云世子的入股资金。就是说秦家庄由世子和我共同经营,世子,云伯,你们意下如何?”
苏瑾宁的脑子转得非常快,马上就想到了应对之策。
她没有占人便宜的习惯。
虽然收了萧策那么多银子,但她给萧策的回报却同样惊人。
云澈这边便不一样了。
大长公主府的便宜哪里那么好占!
干脆当成云澈入股的资金算了!
这也算给秦家庄找了一个靠山。
毕竟,榨油作坊在不久的将来,也会在大顺朝引来轰动。
到时候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红呢。
有了大长公主府这块闪亮的招牌,晾那些小人也不敢打它的主意!
云忠眼里的精光一闪而过。
这个小女娃子想干什么?借公主府的势吗?
他脸上的笑意不翼而飞,沉默半晌没有说话。
“本世子入股,和你一起做生意?这个主意好!我还没有这样玩过呢!就照你说的办。云伯,好不好?”
云澈眼睛一亮。
这种方式好新鲜!他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也没有人带他玩这些。
云澈自小到大都是泡在蜜罐里长大的。
特别是他的父母遭遇不测身亡后,永宁大长公主更把他视为眼珠子,保护得密不透风,隔绝了一切可能出现的危险。
云澈是娇养在温室里的花朵,养成了单纯善良的性子。
大长公主管得很严,不许他跟着纨绔公子去一些乱七八糟的场所胡作非为。
因此,云澈从小到大都没有朋友。
上进好学的才子看不上他,纨绔公子不敢找他。
直到顺元帝将萧策召回盛京,云澈总算逮到了一个玩伴,从此成为萧策的跟屁虫。
萧策往东他往东,萧策往西他往西。
年后,萧策为解毒南下广和府,寻医问药,云澈自然也跟着他南下。
只是中途大长公主生病,他又火急火燎地赶回盛京。
若说此次南下碰到什么难忘的事情,当然莫属遇到苏瑾宁。
肥肥胖胖的丑女人,敢对他横眉冷对,敢指着他脖子大骂一场,不像别人见了他,各种讨好,阿谀奉承!
而且丑女人还烧得一手好菜,这些都让他念念不忘。
回到盛京公主府后,嘴里仍不时地念叨。
一度让永宁大长公主和云忠感到奇怪。
除了萧策,竟然还有人能入了他的眼!
于是云忠跟过来一探究竟。
果然这个女娃子不同凡响。
但如果她心术不正,想借助大长公主府为自己谋私利。
那他当然不会袖手旁观的!
“世子长大了,晓得为家里分忧了,大长公主知道后肯定会非常欣慰的!”
云忠非常圆滑地回应了云澈一句。
云澈以为他同意了,咧嘴直笑。
“丑女人,走!我们商量一下怎么把秦家庄经营好!书房里有笔墨纸砚,去那里详谈!”
云澈异常兴奋,站起身,拉着苏瑾宁就要出去。
苏瑾宁是个人精,当然看到了云伯心里的不快。
话不说不明。
要想打消云伯的顾虑,肯定要长谈一次,把云澈支开是必要的。
“云世子,书房重地,岂能任由外人进出?再说了,两个人在一起商讨的话,我害怕我们冲动之下,做出的决定太草率。
不如我们先冷静一下,各自把自己的规划记下来,稍后再一起讨论,好不好?”
苏瑾宁嘴角咧出一个好看的弧度,非常诚恳地说道。
“哦,有道理!那我现在就去书房写去了,你一定要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