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宁心虚地干笑了两声,她倒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自己种的花自己戴,自己挖的坑自己埋。还是快点想办法,使出浑身解数哄好小包子吧!
她快速地坐在苏瑾睿跟前,用胳膊肘碰碰他。
“嘿嘿,那个睿儿,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姐姐解释好不好?”
苏瑾睿把头扭向一边,不理她。
“睿儿,你就给姐姐一个机会嘛,听姐姐说话好不好?”
苏瑾宁低声下气地求苏瑾睿。
随之就自顾自地解释开来。
“我承认,那天一个人去镇上见到了萧策。我兴师问罪,向他讨了一万两银子。
但这是我应该得的,谁让他不怀好意,把我当挡箭牌呢!而且,这世道对女子这么不宽容,你老姐我被退了婚,名声受损,生活不易呀。
对萧策来说,只不过平添一段风流乐事。他照样可以娇妻美妾成群,尽享无边艳福。
可对你老姐来说,如果不是爹和娘以死相逼,早被老宅沉塘了,坟头的野草估计都有一丈高了。
所以说,只要了萧策那王八蛋一万两银子,真是便宜他了!
讨来的银子我藏在一个稳妥的地方了。你也清楚老宅那帮人的嘴脸,所以我一直没告诉你们,就怕他们闻着味找上门来,我们不但没有办法保住那些银子,反而要被扣上不孝的帽子!”
苏瑾宁叹息一声,这万恶的封建社会呀,这吃人的礼教呀,这烤得焦香的人血馒头呀!
“姐姐,你不要难过。等我长大了,一定给你找一个比萧策好一百倍的夫婿,风风光光送你出嫁。”
她的手被两只小手紧紧地握着,耳边响起的是带着哭腔但异常坚定的声音。
苏瑾宁深受感动,刮刮苏瑾睿的鼻头,宠溺地道:“好!姐姐等着睿儿给姐姐找个比萧策好一百倍的夫婿,到时候睿儿可要给姐姐撑腰呀!”
“嗯,好!一定会的!”
苏瑾睿郑重地答应她。
这反倒把苏瑾宁搞得挺不好意思的。她穿到这里后最高目标是躺平摆烂,嫁人算哪根葱?不好意思,根本没有想过。
现在对着这么纯真可爱的小朋友面不改色地撒谎,好心虚呀!怎么破?
车到山前必有路。想那么多干什么呢!
她立马卸下思想包袱,愉快地和苏瑾睿规划起宏伟的蓝图来。
“我们现在首要的任务是分家,等爹回来就分!
分完家马上盖房子,一水的青砖大瓦房,宽敞明亮,住着贼啦舒服。然后在院子里养点鸡鸭,种点菜,养点花,闲暇的时候晒晒太阳,聊聊天,小日子多惬意呀!”
苏瑾宁畅想着分家后的生活,不知不觉把前世的理想生活描绘了出来。
忽地看到苏瑾睿一脸呆滞疑惑的神情,暗道,不好!
她怎么一不小心把实话给说出来了呢!
“嘿,嘿,嘿!”
她干脆干笑了几声,自己把话圆回来了。
“放心了,你老姐当然没有这么肤浅了!我的意思是房子盖好,我们甩开膀子使劲干。
把哥哥的病治好,你和爹,哥哥三个人上学堂,考状元,负责把苏家二房的门楣发扬光大;老姐我负责赚钱养家;娘和瑜儿就负责貌美如花!你想想,美好不美好,幸福不幸福!”
苏瑾睿听得热血沸腾,眼睛里的星光贼亮贼亮的,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般充满了力量。
继而,他又将信将疑地问道:“哥哥的病能治?”
“能,一定能治好,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
苏瑾宁早就帮苏瑾安瞧过了,他小时候脑部受过重物重击,有瘀血,压迫了神经,导致心智停留在稚童时期,只要瘀血散去,病自然就好了。
她现在需要寻找一副称手的银针,还要准备一些调理的药材。做好这些后,才可以替苏瑾安治病。
好在他不是急症,可以慢慢打算。
倒是把苏瑾安推下假山的人,她一定会将他碎尸万段的!苏瑾宁暗暗地发誓。
“真的吗,太好了!”
苏瑾睿笑逐颜开,使劲蹦了一下,随后又抱着苏瑾宁的胳膊,“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苏瑾宁看着此时的他流露着正常小孩子才有的天真活泼,也乐得眉开眼笑。
姐弟两个傻笑了一回才回归正题。
“睿儿,银子的事情先不要跟娘他们讲,免得走漏了风声。
现在我们去市场上买米买面,把一家人的身子骨养起来。再买些其它的东西回去用。
我宣布,赚钱养家大计正式开始!”
苏瑾宁收了笑,仔细地叮嘱了苏瑾睿几句话,背上竹筐,拉着他向桃窝市场进发了。
萧策隐在暗处,望着他们的背影出了神。刚才她说的“种种菜,养养花,晒晒太阳,聊聊天”的生活他也好向往啊!
可是生在皇家,那种闲适的生活可能是他这辈子也无法拥有的。
苏瑾宁姐弟聊天时的那种亲密无间,随意自然的状态,没有尔虞我诈,没有惺惺作态,充满着浓浓的温情,这些都让他十分羡慕,是他渴望不可及的亲情和生活。
天家无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