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肆恍然:“对,我怎么把这个忘了。”
一个县城的税赋,农业占大头,然后是商业。西达县如今是两不沾,因此县衙才会这么穷,连下面人的俸禄都发不起。
可是,这种情况很快就会改变。
一是,程槿年拿出来的红薯、玉米和花生,都能高产,能解决农民百姓最根本的问题,也是西达县的根基;再是,水泥坊和日后相继问世的西瓜、葡萄、雪梨和桃子,都能极大的促进商路,让大批的商人涌入西达县,创造大量的商税。
对此,她信心十足。
在她的设想中,西达县会在他们夫妇二人的带领下,成为祁国最先进、最经济发达的城市,人人都做富家翁。
日后,西达县的每一条大街小巷都铺满了水泥路,城外的主干道也是水泥路,通往各个村落;同时,家家户户种植水果,一年四季瓜果飘香,吸引无数的商人饕餮。
言归正传。
看着沈听肆傻傻的样子,她忍不住轻笑了两声,沈听肆回神,拉着她的手,动情不已道:“阿年,你真是我的贵人,没有你我可怎么办才好。”
肉麻!
程槿年心里吐槽。
面上,她挑眉说:“那你可要一辈子听我的。”
沈听肆在她指尖印下一吻,虔诚点头:“遵命,娘子大人。”
……
又是一年新年。
今年,是两人远离家人过的第一个年。
因为粮种和水泥的事情,夫妇二人的心情一直非常愉快,将思念的愁绪吹散了不少。
西达县官员们从腊月二十五放假,放到元宵节后一天,正月十六才正式收假,足足放了二十日。
沈听肆二人也很清闲,每日腻在一起。
正月初五,程槿年突然想起隔壁县的季闵和承恩公夫人,于是建议道:“阿肆,咱们正好有空,去看望一下闵公子和夫人吧。”
沈听肆自然点头称是:“理应如此。”
商量完毕,程槿年立即吩咐下人准备礼物:新衣服、新鞋子必不可少,最重要的,是各类新鲜肉食、米面粮油和白糖。
他们是戴罪之身,日子定然不会太好。
翌日,天不见亮,程槿年迷迷糊糊之间,听到了石棉焦急的呼喊声:“夫人,夫人,您和大人醒了吗?”
她缓了缓,定神问道:“什么事儿?”
身旁,沈听肆身子动了动,声音带着浓浓睡意,低沉暗哑的发问:“怎么了?”
程槿年摇了摇头:“不知道。”
石棉回答的声音也响起:“夫人,刚刚王五婆打开后门的时候,发现一个小婴儿被放在了门边,她襁褓中有一封信,署名是个大人的。”
闻言,程槿年瞬间清醒:“什么?”
边上,沈听肆也蹭的坐了起来:“一个婴孩?”
两人披了一件外衣,急匆匆开门:“孩子在哪儿?快带我们去。”
“是。”
两人很快看到小孩儿。
真是很小,被大红色袄子裹着,只露出了程槿年半个巴掌大的脸蛋儿,被冷空气冻得小脸红扑扑的,双眼紧闭,正睡得香,长长地睫毛一颤一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