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姑娘院子。
一回到屋子，她立即将桌上的茶壶茶杯全部扫落在地，脸色狰狞地骂道：“贱人、都是贱人，啊啊啊气死我了～”
迎春猝不及防，吓得往后退了一大步。
缓过神来，她大着胆子劝说：“姑娘，您歇歇气，隔墙有耳，若是老太君知道您一回来就摔摔打打……”
听到这里，五姑娘动作猛地一顿。
随即，她闭眼深吸了几口气，脸色恢复平静，接着睁眼，冷静地吩咐道：“感觉收拾好，然后补充上茶壶和茶杯。”
“好的，奴婢这就去。”
“记住，茶壶和茶杯你偷偷去外面买，切记不能声张。”五姑娘叮嘱道：“要是有人问起今天的事儿，你就说是丫鬟不小心摔倒了，知道吗？”
迎春重重点头：“奴婢知道了。”
……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
这段日子发生了很多事情：六月十六四皇子生辰，家宴上承恩公造反，四皇子护住反杀，皇后羞愧自尽，承恩公府抄家，三族流放南部边境。
时间会带走一切。
京城恢复了平静，表面上来说是这样的。
但是，一个突如其来的讯息，打破了这个虚假的平静。
宣平侯府大小主子又齐聚松鹤院。
祁国真是多事之秋，从去年开始，几乎每个月全家都要在松鹤院开一次家庭会议。
宣平侯一语惊人：“母亲，陛下要立陈贵人为后。”
吴氏一脸疑惑：“陈贵人？那个陈贵人。”
老太君和二夫人也面露不解。
三夫人解释：“母亲、大嫂，陈贵人就是四皇子的生母。”
虽然已经提前从丈夫口中得知了，但是她脸上依然残存着惊诧。
闻言，老太君和陈氏恍然大悟。
“原来是她。”
“哦，我想起来了。”
下一刻，老太君眯了眯眼，问老大：“大臣们都同意了？”
宣平侯摇头：“这怎么可能？”
三老爷补充：“陛下说立陈贵人为后纯粹是为了四皇子，四皇子有救驾之功，属意立他为太子，生母出身不能太低。”
“所以立陈贵人为后？”老太君忍不住笑出声：“咱们陛下这是把咱们当傻子不成？”
闻言，宣平侯等人脸色皆是一变。
吴氏吓得脸色苍白：“母亲，慎言。”
老太君撇了撇嘴：“啧，知道了。”
二夫人表情不悦：“难道陈贵人真的要成继后？”
那个陈贵人，据说是歌姬出身，要真成了继后母仪天下，她得呕死。
吴氏和章氏脸色也不好看。
她们都是贵女出身，怎么忍得了被一个歌姬压在身上！
最后，吴氏挤出一个笑：“这事儿还没定论呢，不一定能成。”
宣平侯和三老爷点头。
对啊，反正他们绝对不赞同。
皇上虽然是天子，可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能任意妄为的。
皇后乃是天下百姓的榜样，让一个歌姬当皇后，简直是丢了北宫皇族几百年的脸面，不说文武百官不答应，就连宗室也不会同意。
程槿年默默听着，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