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姑娘笑容僵硬在脸上，屋内陷入长久的沉默。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艰难开口：“一定要这样吗？你就不能留在京城吗？”
对此，季闵坚定地摇了摇头。
五姑娘不甘心，继续劝解：“伯母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她不能再承受再失去一个儿子了，你忍心让伯母为你担惊受怕吗？”
闻言，季闵神色微动。
见状，五姑娘精神一振：“陛下是你的亲姑父，留在京城你也可以实现你的抱负，不一定非要以身涉险，你说是不是？”
季闵并不反驳。
五姑娘顿了顿，柔情似水得看着他：“为了伯母，也为了我，别去参军，好不好？”
许久，季闵叹息低语：“对不起。”
五姑娘脸色剧变。
一瞬间，委屈、惊讶、愤怒、不甘……重重情绪涌上心头，她一下子就爆发了。
“季闵，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林竹姣双眼通红：“一次两次，因为你，我成了全京城的笑话。”
“我为你承受了这么多，你怎么就这么自私，一点儿也不为我考虑考虑。”
季闵无法反驳，只能苍白无力的道歉：“对不起。”
五姑娘怒气冲冲反问：“说对不起有什么用？我要你留在京城，娶我。”
“对不起。”季闵依然没有改变主意，他直视着林竹姣，缓慢又坚定地开口：“竹姣，我知道这样对你很不公平，你要是不想，我可以和你退婚，你放心，这一切我会承担，不会牵扯到你身上。”
五姑娘双眼冒火：“季闵……”
季闵自顾自的继续说下去：“要是你还愿意嫁给我，我向你保证，这一生只爱你一人，我会用一生来弥补对你的亏欠。”
听完，五姑娘沉默了。
季闵没有催促她，耐心得等着她给自己答案。
这些话，他想说很久了，可一直没有下定决心，今日终于说了出来，他整个人仿佛卸下了一个巨大的包袱。
竹姣说得对，自己不能再耽搁她了，应该把话说清楚。
要是她愿意，自己这次一定要娶她，给她一个风光的婚礼，用尽全力对她好，成为一个好丈夫。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五姑娘双眼通红得抬起头，一字一句得看着季闵道：“我脑子很乱，你再给我几天时间，三日后，我们同一时间同一地方相见，我给你我的答案。”
季闵重重点头：“好。”
五姑娘一刻也不想多呆：“那我走了。”
季闵也没有挽留：“路上注意安全。”
马车内。
迎春不知道两人发生了什么，看着主子像是哭了一场的脸，心里好奇地仿佛猫抓了似的，可却不敢开口询问。
五姑娘没有心思理会她。
她根本不愿意离开京城，去一个莽荒之地过苦日子，但是，她心知肚明，要是自己和季闵退婚，基本上找不到更好的。
再者说了，父亲肯定也不会同意的。
想到这里，她面色懊悔，自言自语道：“早知道会这样，当初我绝对不会刻意接近他，搞得现在骑虎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