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婶,铺子和银子就先不说了,你儿子一个小小的秀才,当个师爷都勉强,县令,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这话一出,文家人脸色皆是一变。
文母脸色狰狞,怒吼道:“你这个小娘皮子,竟然敢看不起我儿子,我儿子从小就聪明,谁不说他以后能当大官,一个县令有什么当不得的?”
“哼,你少来这套,唬不了我。”
说到这里,文母得意洋洋的扬起下巴:“宣平侯府的下人都可以当县令,我儿一个秀才还比不上一个奴才吗?”
程槿年无语的翻了一个大白眼。
宰相门下七品官,文杰还真是比不上宣平侯府的下人好吗?
而且,人家虽然曾经是下人,但是早就脱了奴籍,光明正大的科举考上去的。
文母真是不知所谓!
程槿年故意曲解她的意思:“文秀才自然学问更好,那就行了,宣平侯府出身的哪位县令考了三次才通过了会试,想必文秀才下次定然能一举通过乡试、会试,金榜题名,小女子就先提前祝贺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文母咬牙:“只要我儿今年底之前能上任,我就放人。”
“啊?”
程槿年惊讶得捂住嘴:“今年可没有任何科举考试,怎么可能?官府规定,至少得是举人才能当一地县令,大婶见识少,文秀才定然是知晓的吧。”
文母傻眼了,下意识看向文杰。
迎着母亲的眼神,文杰脸色不好看,还是点了点头:“娘,他说的对。”
“那……”
文母瞬间卡壳了。
“我不管,你必须给我儿一个官职。”
“你这泼妇,要点儿脸行不行?槿年一个小丫头,有多大的能耐,能给文杰找个体面的官职?”
李娘子再也忍不住了,指着文母的鼻子破口大骂。
文母不屑地撇嘴:“一个小丫鬟,少来这套,别以为我不知道她在宣平侯府算得上半个小姐。”
“就算你说得对,她一个内宅里面生活的,哪里能干涉爷们儿的事儿?”
李娘子眼神似刀:“铺子和银子我可以给你,其他的,你想都别想。”
文母有恃无恐:“哼,那你就别想我放人。”
她是做生意的,眼神最是毒辣,李娘子、嫣红和程槿年是那种人,她看得清清楚楚。
这种有规矩的人家,在她看来是最好欺负的了。
这次,不让她如愿以偿,她们休想带走嫣红。
唉,她聪明一世,怎么生了这么一个傻儿子,对面两人随便说了两句就被哄住了?
这个家还得是靠她啊。
李娘子双眼往上翻,一口气有些没接上:“你……你别欺人太甚!”
文母厚着脸皮笑了笑,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恶心得让人恨不得踹上两脚解恨。
突兀,急促地脚步声打破了这个凝固的氛围。
“不好了,不好了……”
众人看过去。
是文家的浆洗婆子。
文母拉下脸,语气严肃:“李婆子,你嚷嚷什么嚷嚷,啥不好了?你好好给我说清楚。”
李婆子脸上惊恐犹存,声音颤抖:“太太,有官爷上门了,说是少爷学堂的同学举报他考试作弊,要带他回去调查情况,若是真的,少爷的秀才功名也会被除去。”